幾人回去路上便紛紛猜測,你一言我一語,百思不得其解,大師兄帶了女修回來,還沒有撒手不管,親自帶在身邊,此事實在荒唐,叫人難以置信。
“或許是她身世淒涼,大師兄迫不得已。”
“難道,大師兄想收她為徒?”
“不可能!”
向翊斷然否決:“她如何能習劍?”
任誰看了都會說宋蘅無法修煉,無甚根基,資質也差,如今也到了這般年歲,簡直毫無可取之處,可大師兄驚才絕豔,劍法無雙,她那樣柔弱的手還能仗劍破道,這話他沒好意思說出口,可言下之意大家都知曉了。
鐘雲霜:“不可妄語。”
她蹙著眉,製止了他們天馬行空的交談,向翊和袁雲若立時噤聲,不敢多言,他們也隻是為鐘師姐抱不平。
本來宗門內,唯有席玉君和鐘雲霜天賦絕佳,修為也不相上下,任誰看了都覺得十分般配,性情也是彆無二致的冷清,若是結為道侶,更是大有裨益。
況且鐘師姐也並非無意。
她們閉關多年,就不聞世事,如今什麼也不清楚,一頭霧水,鐘雲霜開口道:“還是去見見小師妹吧。”
是了,好久沒看見小師妹了,也不知道如今小師妹是何模樣,想必出落得更水靈了,向翊打起精神道:“我都迫不及待了。”
琢光殿。
明笙笙抱膝坐著,一眨不眨地看著殿門,等著這禁令接觸,想來爹也不舍得關她太久,不過是做做樣子,出出氣。
雖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錯在何處。
“小師妹!”
忽聞一人於外高聲喚道,聲音中飽含期待與欣喜,她眼睛一亮,一翻身走到殿門口,拍打著大門:“向師兄!”
是向師兄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出關了,那麼鐘師姐定然也在了,有鐘師姐出麵,她不日便可出門了,師姐向來疼她。
沒了大師兄,她還有鐘師姐。
思及此,明笙笙驚喜地喊道:“鐘師姐!”
鐘雲霜清冷的臉上終於出現一二笑意,她語氣放軟幾分,安撫道:“我這便來瞧你。”
話語剛落,她便嗓音驟冷,神色冰冷。
“若再不讓開,休怪我出手無情。”
侍從猶猶豫豫:“這……鐘師姐。”
她囁囁嚅嚅說不出話來,不敢當麵反駁她,卻又礙於掌門禁令,不能就這樣輕易放她進去,可是,再怎麼說,這是鐘雲霜鐘師姐啊。
向來鐵麵無私,正氣凜然,同大師兄一樣,在宗內有著極高的威望,說一不二,受人敬仰,若說席玉君勝她一分實力,那麼鐘師姐便贏他一絲義氣。
此時,她已橫眉冷對,手雖未按於劍上,可氣勢勃發,誰也不可阻她。
鐘雲霜也知曉侍從難處,也不過多為難,她目不斜視地向著大殿走去,步伐堅定,未有絲毫停頓,一身窄袖白袍襯得她身姿修長,婉約而不失剛正,更帶一絲肅殺之氣。
侍從象征性地攔了攔,便退至一旁。
她哪敢真個去攔,鐘師姐雖然不會下重手,卻也難免為她靈氣所震,被推至一旁,跌倒在地。
侍從心想,反正掌門也不會怪罪鐘師姐。
嘎吱——
緊閉的厚重大門被推開,從中迸入一線光明,而後這縫隙越來越大,直至完全堂皇,鐘雲霜堪堪邁過門檻,明笙笙便向她奔來,一把投入她懷中。
“鐘師姐!”
鐘雲霜笑笑,驟然被她撲到,身板仍然紋絲不動,根基穩固:“小師妹,你這性子還是沒變。”
“多年未見,快讓師兄瞧瞧我們明師妹長什麼模樣,免得日後見麵不相識。”
向翊跟上來,打趣道。
明笙笙這才直起身,她撇撇嘴:“分明是你們兀自閉關去了,把我一個人拋下。”
“是是是。”
向翊感慨道:“都是師兄師姐們的不是,委屈了師妹。”
“小師妹近日可好?”袁雲若關切道:“方才見殿外有人阻攔,可是出了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
明笙笙頓了頓,有些遲疑:“我就是搗毀了一處黑心地。”
她小心地看了眼鐘雲霜,欲言又止。
鐘雲霜蹙眉,看來她不知的事情實在太多,她拉著明笙笙坐下,身後大門關閉,不露絲毫縫隙:“且慢慢說來。”
“若是有人欺負你,隻管說出。”
三人圍坐一處,明笙笙頓感安心,她平了平氣息,終於將這些日子所遭遇的事情一並說出,這一切的根源就是宋蘅,自從那天大師兄把她帶了回來後,什麼都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