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境內不知我遭人暗算,怨氣衝天,巡風山內我險些喪命,備受折辱,那裡都是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也不知幕後何人。”
“後來,她便處處同我作對,仗著對大師兄的恩情便想壓我一頭,慣會在大師兄麵前惺惺作態,挑唆大師兄和我離心,並非良善之輩。”
說到此處,她一臉嚴肅,朝著他們一個個看去:“鐘師姐,你們可彆被她騙了。”
鐘雲霜若有所思,雖說小師妹的話也不可儘信,可自打一照麵,她便總覺得宋蘅不大對勁,儘管她一臉和善,笑意溫柔,身上氣息也低微地很,實在構不成威脅,可是她身後尚有席玉君撐腰。
難道,大師兄真就糊塗至此?
她並不相信。
袁雲若疑惑道:“無人知她來曆?”
他們麵麵相覷,明笙笙眨眨眼:“大師兄沒說。”
霎時滿場沉默,來曆不明,又頗有心機,這樣的女修怎麼看也不是好人,加之她修為如此微薄,實在很難不讓她相岔,她欲要攀上席玉君,一躍成為身份貴重的驕子之妻,這修真界最厲害的劍修的夫人。
不得不說,這確實是眼下最有可能的猜測,可這個猜想,讓人無法接受,一時間所有人都皺起眉頭來,對宋蘅觀感差了不少。
向翊:“大師兄這樣的人物,尋常女子自是不配。”
“向師弟!”
鐘雲霜語氣嚴厲,向翊自知失言,連忙告了聲罪,大師兄怎可由人妄議,天下女修也由不得他來評斷。
袁雲若想了想,看著明笙笙:“我們奉了掌門之令出關參加大比,爭奪機緣,有我們在,定讓她掀不起風浪,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等到時機來臨,尋個錯處將她逐出宗門便是,哪怕是大師兄也無可辯駁。”
“正該如此。”
鐘雲霜:“倘若她當真無辜,我便提劍請罪。”
“鐘師姐。”
袁雲若驚叫出聲,但鐘雲霜不為所動,要去找出一個人的錯漏把柄,借機生事,於她而言實在艱難,但不知是否由於私心作祟,她竟然沒有阻止師弟師妹們。
至於是何等私心,這就不得而知了。
孤峰上。
宋蘅左思右想,終是往山下走去,一指法訣發出,直達厲沉雲,她可不信這正道門派中能有對她真心維護之人,那幾人是誰她定要弄個明白。
暗林深處,厲沉雲接到傳訊便一切事迅速趕來,是以等宋蘅抵達時他早已等了片刻了,他身姿瘦削,人也孤僻,性子陰冷,站在樹下宛若一團化不開的陰影。
宋蘅直截了當:“宗裡出現了幾個生麵孔,前來探訪席玉君,你可知她們是誰?”
“宗內閉關真傳弟子。”
他轉過身,看著眼中沒有絲毫笑意的宋蘅:“一人名為鐘雲霜,天資不凡,修為突飛猛進,一人為向翊,清風化訣,較為隨性,一人為袁雲若,長老門下親傳,三人皆通明師妹交情菲薄。”
宋蘅敏銳抓住他話裡的重點:“你是在提醒我?”
厲沉雲緩緩走近她,隨著他修為的躍升,他的氣勢越發迫人了,直到離宋蘅僅有一步之遙,他頓住腳,聲音低沉:“彆被發現了。”
宋蘅冷笑一聲,她微微眯起雙眼,從容不迫:“你膽子越發大了。”
人越強大便越是不聽使喚,可是,不聽使喚的狗她不要。
厲沉雲退開一步,神色收斂:“我膽子一直很大。”
如果他不膽大,怎麼敢相信宋蘅,又怎麼敢修煉她遞過來的神秘功法,更以命相搏,隻為更上一層樓。
如果他不膽大,又怎麼敢從一開始就敵對席玉君。
如果他不膽大,談何抓住宋蘅。
“若有一日,不妨來仰仗我,相信我不會讓你失望。”
宋蘅側過臉看他,俏臉冰冷,語氣森然:“比如呢?”
厲沉雲向她伸出手,掌心一縷心火冒出。
“你我性命相連。”
是啊,他的心臟內仍然埋藏著屬於宋蘅的,又由他而生的心火。
宋蘅不欲多言,於她而言,同誰在一起都沒有分彆,求人不如求己,不論是席玉君還是厲沉雲也好,都是一樣的。
見她興致缺缺,厲沉雲緊緊盯著她:“如果我在大比中勝過席玉君,你考慮換人嗎?”
宋蘅嗤笑:“看你表現。”
“那檀師弟呢?”
“那是誰。”
大比將至,風雲湧動,屆時人員混雜,如今又來個鐘師姐,一個明笙笙已經足夠麻煩,鐘雲霜實在棘手,可這也是她的機會。
誰撕下誰的真麵目還不一定。
唯一值得慶幸的,便是她尚未輕舉妄動,對天玄宗埋入更深的暗手,以後的攻擊將會源源不斷地向她湧來,她必須做好準備。
檀青便是眼下最好的一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