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輸了。”
他跳下擂台,自去一旁療傷,檀青適時上來,將一小瓷瓶遞給他,口中感慨道:“厲師兄近來突破地越發快了,假以時日,我便隻能望其項背了。”
陳清許嗅了嗅丹藥,唯有花草清香,並無其他異樣,他謝過後將這丹藥吞入腹中,寬慰道:“檀師弟不必妄自菲薄,各人皆有緣法。”
檀青笑笑,不可置否。
至此,厲沉雲已然過關,連戰連勝,一場未輸,甚至當場突破,實在令人歎服,如此,他便隻需等待最後十人角逐,爭出最後排名,這幾日便可安生休息調養。
“轟——!”
驚雷落下,正中他頭頂,晴天霹靂,聲勢浩大。宗內弟子紛紛抬頭遠觀,瞧著上空黑壓壓的雷劫,又是畏懼又是驚羨。
“傳說隻有天賦過人的天驕突破之時才有雷劫降臨。”
“大師兄渡劫時的景象更為可怖。”
“想必鐘師姐也如此。”
“你們女修怎得處處攀比?”
有人嫌惡道。
女修們則是冷哼一聲:“你們尊崇大師兄,我們仰慕鐘師姐,這有何不可?”
“可分明是大師兄……”
女修們並不罷休:“勝負可得等比試之後才可得出,日日將大師兄掛在嘴邊,莫不是便將自己當成了大師兄?”
“你!”
“我們可是日日勤修苦練,追隨鐘師姐步伐,不像有些人,隻會耍嘴皮子。”
“好了好了,有何不服隻等擂台。”
一人忍不住打圓場,宗內因著大師兄風頭盛,師兄弟們便難免自豪自大,引以為榮,素日裡行事不可避免地傲氣了些,師姐師妹們咽不下這口氣,推崇鐘師姐,是故宗內才有大師兄與鐘師姐齊名。
“哼。”
“哼。”
兩方人轉過頭去,這場風波才算停止。那人歎氣,搖了搖頭,師兄弟們太過傲氣,確實不妥,倒是師妹們勤修不綴,很是苦練了一番,恩怨便交由擂台一並了結。
“轟轟——”
雷劫接二連三地落下,正中一人昂然傲立,不肯退縮,靈劍早已被雷劫劈斷,掉落擂台,化為焦黑一片,他手中唯有一柄透明的靈氣焰劍,以抗雷劫。
電光火石,風雨相交。
宋蘅目色明亮,一直看著厲沉雲,時至今日,他方褪去舊軀,道心愈堅,這柄靈劍已然準備好煥發他自己的光芒,斬卻俗世紛擾。
從此,他的大道開闊平坦,由他高歌猛進。
“你很在意他?”
席玉君突然問她。
他自然沒有錯過她投向厲沉雲的欣賞目光,這一場場比試,她多數是在看厲沉雲,難得才會看向他,她這雙漂亮的眼眸也會被他人所吸引。
他也不知道出於什麼情緒才會這樣問了她一句。
宋蘅回過頭,看了他半晌,沒有否認。
“是,我很在意厲師弟。”
席玉君一怔,心底翻江倒海,對上她堅定的眼神,竟然一時無言以對。
他能說些什麼呢?
他要說些什麼呢?
席玉君這麼想著,卻沒料到宋蘅突然靠了過來,幾乎依偎進他懷中,兩人親密非常,霎時吸引所有人視線,袁雲若看著他們,驚呼一聲後捂住嘴,瞪大了眼。
向翊扯了扯鐘雲霜的袖子,鐘雲霜繃緊了臉,袖中雙手緊握成拳。
席玉君沒有推開她,更沒有向後躲開,他可謂是堂而皇之地接受了這個“投懷送抱”,宋蘅一手輕輕抓住他的胸前衣襟,視線上移,望進他眼底。
“你不問問我,是否心悅厲師弟?”
席玉君握緊手,定定看著她。
“你不問問我,是否想要同他結為道侶?”
席玉君眼神一變,他深邃的眼看著宋蘅,可她忽然輕笑一聲,柔弱無骨的手驀地將他推開,她直起身,好整以暇地繼續看著厲沉雲,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
高台之下,剛剛渡完雷劫的厲沉雲將這一切儘收眼底,薄唇緊抿,手中靈劍忽然爆碎開來,他一步步踩著這樣破碎的火星子來到宋蘅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