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根本奈何不了明笙笙。
“你這陰暗卑賤的蟲子。”
明笙笙咬牙切齒,下手越發重,她手持營魄燈,絕不輕饒,尤其是看見莫淵左躲右閃的狼狽模樣時,她便覺得一陣惡心,隻恨不能殺之而後快。
如今也不能指望他去斷了婚事,那麼,她何不斬草除根,釜底抽薪?反正她這次找莫淵也是悄然行事,不會有人知道的。
隻要她殺了莫淵。
明笙笙眼神一變,比莫淵身纏的黑霧更加陰沉晦澀,她低聲道:“事已至此,你非死不可了。”
“嗤嗤——”
黑霧更加淺薄,再也無法遮蔽身形,莫淵已被逼入死角,在這等絕境中,他眸光一變,豁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力量,裹挾著魂幡向明笙笙額心打來,若是被這一擊打中,她必然當場隕落。
明笙笙一掌迎了上去,其間法寶爆開無數,阻上一阻,再借營魄燈驅散,她旋身再出一掌,滾燙的營魄燈刹那刺透黑霧,照耀於他心口上。
“砰!”
與此同時,明笙笙也一掌打上心口處,絕不會給他留下分毫反擊的機會,她眼神狠辣,再用數件靈寶,轟入他胸膛,斷絕一切生機。
“噗——”
短暫的凝滯後,莫淵的身影頹然地倒了下去。
明笙笙顫抖著挪開步伐,雙手用力地攥著營魄燈,若不是這重寶克他,妙用無窮,今日,死在這裡的便是她了。
她驚魂未定,雙眼直勾勾地看著莫淵倒下的身體,想上前確認卻又不敢,她仍心有餘悸,隻能感受到那邊確實再沒有了生機,更沒有靈氣的波動。
“呼呼——”
明笙笙大口喘氣,良久後她才緩過勁來,回過神來的第一時間,她便東張西望,確保四下無人,可是地上尚且殘留著許多殘破的法器。
她眼瞼微垂,神色沉沉,立即著手將這些零碎的法器全部收走,連一個碎片都不留,她慌亂地四下收集著,連深陷土裡的都不放過,最後她又清除了此地她的氣息。
這偏僻的角落再也沒有打鬥的痕跡,更沒有絲毫證據,她這才放下心來,轉身便走,至於莫淵的屍體,她就這樣丟棄在了這裡。
不會有人知道是她殺的。
畢竟她修為並不如何高強,素日裡為人也十分和善。
她今日沒有做任何事,更沒有任何錯,她也不過是不想嫁給他了,怪隻怪他聽不懂人話,咎由自取。
“小師妹?”
半路上,明笙笙腳步一頓,她身形僵住,片刻後,她才轉過身來,勾起嘴角笑道:“鐘師姐。”
鐘雲霜疑惑地看看她,不知為何,她覺得現在明笙笙不大對勁,但是她身上並無半點傷勢,臉上也依然天真爛漫:“小師妹怎得未在殿所?”
明笙笙動動嘴唇,眼神幽深,她語氣輕飄飄地,飄忽不定:“隻是在外散散心,眼下正準備回去呢,鐘師姐你呢?”
鐘雲霜坦然道:“我隱隱察覺到靈力波動,似有爭執,但如今宗內嚴禁比鬥,故此查探一番。”
明笙笙心裡一咯噔,可麵上越發沉穩,不露絲毫端倪:“原來如此,鐘師姐要事在身,我就不耽擱師姐了。”
她笑容明媚,眼神清澈,甜甜地說著,與平時一般無二。鐘雲霜看著她,不自覺蹙起眉頭,遲疑了下,這才說道:“好。”
明笙笙眼看著鐘雲霜走遠,她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下,可是這還不足以讓她徹底放心,如今三宗臨門,又正值秘境關頭,可莫淵卻死了,臨幽門第一個便不能善罷甘休,人又是死在宗內,那麼,爹也不會放過。
她必須做足準備,這事,怎麼可能是她做的,殺死莫淵的凶手另有其人,而這個人,非宋蘅莫屬。
這個女人本就疑點重重,來曆不明,修為低微,偏生掂量不清自己幾斤幾兩,攀附大師兄,借機生事,沒有人比她更合適。
況且,隻是一個這樣低賤的人,不會有人深究真相如何,能抵罪即可。想到這裡,明笙笙舒暢地笑了起來,她腳下一轉,來到了孤峰前,深夜叩響了院門。
“咯吱——”
門扉開啟,露出宋蘅清亮的眼,她仍是一襲黑裙,麵覆黑紗,神秘非常,令人捉摸不透:“明師妹深夜來此可有何事?”
明笙笙收斂神色,對於宋蘅,她始終無法真心相待:“今日我聽大師兄親口說欲同你皆為道侶,我來是想問問你,是真的嗎?”
宋蘅有些訝然,而後頷首道:“正是如此。”
她毫不掩飾,雙眼微微眯起,滿是欣喜愛慕,越發刺地明笙笙生疼,明笙笙盯著她不放,問道:“你一點也配不上大師兄。”
宋蘅冷下臉來,毫不相讓。
“道侶一事無關資格,而在情意。”
她說的毫不客氣,幾乎是直接戳著明笙笙傷口撒鹽,明笙笙臉色扭曲一瞬,她深深看了眼宋蘅,語氣陰冷:“你很快就會知道,你根本擔不起這份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