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執法堂弟子則是出入各大修煉場所,一一仔細檢查,全宗如此多的弟子,修煉場所中的氣息自然十分駁雜,難以儘數分辨。
煉劍堂內。
劍痕無數,十名執法堂弟子用手觸摸,以氣感知,認真辨彆:“此為左揮劍痕,痕跡鮮明,約莫五日。”
“此痕共三十七,深淺不一,力道不等,氣息應為同一人,煉劍屬實。”
“……”
啟明堂。
蒲團上唯有長老氣息,執法堂弟子簡單查看後便去梳理其他殘留氣息,一人取出香爐模樣的法器,吸引靈氣。
“築基氣息,無大能氣息。”
“無異狀。”
“無魔氣。”
“……”
最為緊要的藥圃內,十位執法堂弟子先從花草靈木開始,嗅聞花草清香,並未摻雜旁的東西,另有人取出探靈針,紮入地下,靈針光華不變,未有異樣。
高大的霧楹木上清露點點,靈氣四溢,常平如常看管靈樹,他仍於樹下閉目打坐,一心向道,執法堂弟子上前,毫不客氣地喝道:“執法堂辦事,還請讓開。”
一旁的弟子連忙湊近,拉了拉他衣袍,附耳輕聲道:“此樹是明師妹交代過的。”
李寒風眉頭一緊:“竟是小師妹。”
他這次語氣放緩不少,和顏悅色道:“我等正於宗內搜尋凶手,還請師兄讓讓。”
常平睜開眼,眼神漠然,他麵無表情,一言不發地起身走到一旁,讓出了霧楹木,李寒風拱手:“多謝。”
他走到霧楹木旁,一手按於樹乾上,靈氣深入,細細探查,而其他弟子則是蹲著撚起泥土,在手中搓著,更有探靈針紮入地下。
這一切都被常平看著眼中,亦被宋蘅一覽無餘,她借常平的眼睛看著眼前一幕,她並沒有直接對霧楹木做些什麼,留下鮮明把柄,這些人自然什麼也查不出。
果不其然,探靈針毫無反應,她冷笑一聲,這不過寸長的探靈針怎麼可能查得到,縱有歹人,憑借此針,也是白費力氣。
不過,她轉念一想,這樣淺顯的事情,明守中難道想不明白?或許他是被這局勢逼得不得不速戰速決,當真找個替死鬼敷衍一番,畢竟此事損傷了宗門顏麵,亦或許,他是知道的,明笙笙才是始作俑者。
隻是,替死鬼和明笙笙,他還是掂地清輕重的。
短暫的查探後,李寒風收回手,和善道:“那便不打擾師兄清修了。”
常平沒有回應,自顧自地回到原位坐下了,他閉上眼開始打坐,靈氣湧動,安靜極了,見狀,執法堂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至於常平的行蹤,沒人問。
畢竟是小師妹的人,且看他模樣,一心向道,自然毫無問題,不過是個隻知修煉的木頭罷了,哪有半點不對勁。
因著此事,席玉君也無暇分心,他隨長老一齊出手,封鎖全宗,嚴密監察,於宗內縱覽全局,鎮守宗門。
孤峰上,唯有宋蘅一人。
執法堂弟子麵麵相覷,麵對大師兄帶回來的女修,頗有些無從下手,還是李寒風率先道:“貿然打擾,敢問宋師姐日前在何處?”
宋蘅溫和有禮,端莊自持:“我未曾離開此峰。”
“不知師姐如今修為……”
宋蘅大方伸出手腕,歎道:“我無甚根基。”
“——”
李寒風連連後退,他哪敢碰大師兄的人,他隻以靈氣稍稍感知,如她所言,宋蘅確實沒什麼修為,天資差極了,同凡人沒有區彆,真真廢人一個。
但他更不敢說出口。
“假以時日,宋師姐定能更上一層樓,打擾師姐清修,實在慚愧,我等這便下山去,還望宋師姐恕罪。”
宋蘅並不惱怒,笑道:“如今宗門震蕩,此為應有之舉,何罪之有。”
“多謝師姐體諒。”
李寒風放下心,帶著一眾弟子離去。
“我就說大師兄那裡有什麼好去的,大師兄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一人忍不住說道,他神色不平,心裡有氣,本來便時日寶貴,何必來此孤峰,萬一惹得大師兄不高興,他們哪裡擔得起。
“不過,你們瞧見那位宋師姐了嗎?”
一人悄然道:“當真不凡。”
“可不。”
此言一出,眾人神色莫測,紛紛附和道。
李寒風不悅道:“噤聲。”
一時間,眾人神色一整,再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