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蘅偷盜宗門靈寶,潛逃判宗,即日起逐出宗門,格殺勿論。”
明笙笙自然不會放過她,她毫不遲疑下令,要永絕後患,隻是礙於席玉君聲望,弟子們仍然有所顧忌,並未言聽計從。
“這……”
“大師兄可知此事?”
“宗門態度如何?”
“掌門未有出麵。”
“……”
一邊是明笙笙,一邊是大師兄,弟子們舉棋不定,十分踟躇,但鐘雲霜得知此時後立即趕至孤峰,當麵嗬斥席玉君。
“你竟放縱她任性妄為?”
席玉君:“偷盜一事可為真?”
鐘雲霜看著他,已經意識到了不對,她有些震驚:“你忘了宋蘅?”
為什麼人人都要同他提及她,難道他們之間當真有些瓜葛牽扯?不止是鐘雲霜,明笙笙及其他弟子們也是多加試探,一再提及。
席玉君麵色冷漠:“她是自由之身,來去皆隨她意,何必強求。”
他的態度已然表明了一切,落霞墟的作用到了現在才發作,趁他虛弱之時,一舉顛覆,沒了那些記憶,宋蘅於他,僅僅是一個微不足道的來曆不明的修士罷了,無足輕重。
正如秘境中他於宋蘅那樣形同陌路,一方的執著便淪為笑柄。
他本就如此冷淡,多說無益,旁人也無法扭轉他的念頭,於是鐘雲霜不再多言,她轉身而出,徑直找到明笙笙,頭一次冷了臉,說了重話:“小師妹,妄念太深恐入魔道,莫要一錯再錯。”
明笙笙神色扭曲,她看著鐘雲霜,連師姐也不再站在她這邊了,宋蘅到底有什麼伎倆迷惑了這麼多人,依她看,宋蘅才是真正的魔。
她一忍再忍,屢屢落於下風,一點點失去人心,甚至失去了大師兄,為此她不惜殺了莫淵,可是誰又知道她的委屈呢。
明笙笙豁然爆發,心底的鬱氣一發不可收拾,她幾近質問地步步衝到鐘雲霜麵前,咬牙切齒控訴道:“你又知道些什麼?!”
“咻——”
她眉心營魄燈浮現而出,大道至樸。
“為了供養這盞魂燈,我付出了多少。”她一字一句道:“這麼多年,我付出了一切,所有的靈力、精血,甚至魂魄,全部奉獻於這麼一個死物,導致我空有境界而無修為,毫無還手之力。”
鐘雲霜隱隱知道她身上懷揣著一件重寶,卻沒想到是營魄燈,有此燈在可保神魂不朽,幾近長生,直通大道,但弊端也是明顯,全無靈力,隻能再尋一人相合。
難怪明笙笙緊抓著席玉君不肯放手,若論人選來說,席玉君是再合適不過的人選了,有席玉君珠玉在前,她哪裡還瞧得上其他修士。
明笙笙憤憤不已,不隻是虛弱的自己,更有多年苦心孤詣卻一敗塗地的恨意:“在我小的時候大師兄便來到了宗門,嶄露頭角,我和大師兄一起長大,相伴多年,從他來到宗門的第一日,我就明白了,這是為我準備的人選,他是我的。”
他們相伴多年,縱無情意卻也有情誼,這麼多年她一顆心撲在了席玉君身上,一個是掌門之女,一個是掌門高徒,除了他,還有誰能配得上她?
席玉君的天資修為都是絕佳,足以匹配營魄燈,他的性情更同她相似,都是高高在上,不落凡塵,庸人怎麼能和她相提並論,更彆提攜手仙途。
渺小卑賤的蟲子不配登臨絕巔。
明笙笙嗤笑一聲,眼神中是毫不掩飾的輕蔑,她揚起頭,盛氣淩人:“他是最好的,合該是我的。”
鐘雲霜看著她,隻覺得陌生,這還是她記憶中那個明媚的小師妹嗎,好像忽然之間她就變了一個人,氣焰囂張,咄咄逼人,或者說她本來就是這樣的明笙笙。
“笙笙,你對師兄根本就沒有一星半點的愛意。”
這樣的話明笙笙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見了
“你好像以為你真的愛他。”
最初在元城陰境中時,她聽見了程芸的嘲笑,可是她怎麼會不愛席玉君,如果她不愛席玉君,又怎麼會為他不惜一切,不擇手段呢。
明笙笙高昂著頭,仍然傲氣,並不為她的話語動搖:“私心作祟。”
彆以為她不知道鐘雲霜對席玉君亦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