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洄 昏暗的客廳裡,依靠著兩支蠟燭燃……(2 / 2)

葉知秋微笑著,慢慢合上眼,好像在做夢一樣,身體有種空中懸浮的感覺,漸漸地,他離地麵越來越遠,身體沒有任何的痛感的穿過天花板,到最後直接懸浮在整座城市的正中心,腳下是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他卻猜不透任何人的心。

身體好像不受控製一樣,不知道是順著風的方向還是什麼,他本以為是牛頭馬麵來帶自己走的,就連孟婆湯,奈何橋之類都想好了,還希望下半輩子他媽能順心順意,再也彆遇見他爸這樣屢次出軌還死皮賴臉不改的人了。

他便閉眼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可是越走卻感到越發奇怪,抬眼望去全是行色匆匆的醫生和護士,各色各樣的人都有,病人痛苦的□□,小孩子的哭鬨聲……

這裡分明是醫院。”他的目光模糊不清的看向遠方,小聲的說著。耳邊大聲喊著“小心”“快讓開”的醫生讓他更堅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他怎麼在這裡?

疑惑間,擔著擔架的醫護人員毫不猶豫的穿過了他的身體,葉知秋下意識間閉上眼卻感覺不到任何不適感。他猛地睜開眼發現自己早已經死了,而擔架上抬著的分明是他的肉身,他這是沒死透啊?

“醫生,麻煩您一定要救他。”

男子清冷的聲音傳到葉知秋的耳朵裡,話說完男子便有些無力脫落坐在椅子上,抬頭望著“手術中”這三個大字,腦中不知在想著什麼,顧不上手上還沾著有些凝固了的血跡,目光卻霎時間轉向葉知秋所在的方向。

葉知秋本能的逃避著來自男人的的目光,說實話他還沒看清男子到底什麼模樣,便做賊心虛一般轉過身去。

“不對,我都死了,他怎麼看見我?”

葉知秋愚蠢的罵了一聲,等他轉過來時,男子早已將目光收回,拿出口袋的濕巾專注的擦拭不屬於自己的血跡。

“不是說最怕疼嗎,為什麼還要死?”

話落之後男子便沒由來的一陣暴怒,手中擦拭的動作愈發殘暴起來,似乎是要將手指擦出血來,右手的無名指已經被摩擦紅了,在他白皙的關節上的格外顯眼。

“明明已經解決了,你就是這麼喜歡逃避,不管以前還是現在。”

不知是距離太遠,還是聽覺出現問題,葉知秋隻能看見一張不斷張合的嘴,落在他耳旁的隻有稀稀落落,湊不成一句話的幾個字。

等靠近看到男子模樣的一瞬間竟沒由來的驚訝,看似清秀的眉眼間染著幾分若有若無的邪氣,若仔細一看,左眼尾下一顆淡淡的痣則是加深了這種邪氣,發型則是跟這張臉完全不符合——一頭乖乖的中分,倒像個成績第一的好學生。

“李笙歌。”葉知秋腦海中迅速浮現出這樣一個名字,他對這個人的印象並不好,也想不通李笙歌為何會救下自己,回想起來,他和李笙歌的聯係不過隻是一所大學不同專業的學生,而且葉知秋對於李笙歌的印象還停留在大三編程比賽的時候。

“第一名,葉知秋。”

“第二名,李笙歌。”

“第三名,謝青山。”

那次比賽結束後,葉知秋提出請小組成員吃飯,雖然說自己獲得了第一名,但自己小組成員陪自己修了那麼多bug,功不可沒。

“笙歌同學,你今天晚上有空嘛?”葉知秋本想著向其拋出橄欖枝,便於日後好聯係,畢竟李笙歌是非編程專業的學生,取得這樣的名次自然是天賦型選手。

“沒空。”李笙歌冷冷的拋下一句話,絲毫不考慮旁邊葉知秋掛在嘴邊的尷尬微笑。

“好吧。”葉知秋默默收回僵硬的嘴角,簡單認為這是李笙歌沒發揮好遷怒於自己的表現,肩上頓時多了一隻手,傳來一道清脆的男聲,“葉哥,今晚去盛宴還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