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盼盼感覺到了從手上傳來的溫熱體溫,隻覺得一陣心跳加速,隻能怯懦著低聲說道:“我沒事,先做正事吧。”
這男人真真是對自己有魔力,一見到他自己的心跳便像脫韁的野馬般不能自製,自己的目光便隻能隨著他的腳步移動。
閆青又皺了皺眉,隻是兀自站在她身邊扶著她,不再向前走動了,與老人一同在張盼盼身邊站定了。
薛知府見來人氣度不凡,腦子中登時又開始警鈴大作,聽到他問張盼盼怎麼了更是冷汗直冒,恨不得能鑽到桌子下去躲起來,自己連王員外和李沐兩個人都沒膽子搞定,現在又來了個看起來就很厲害的角色,他感到有些頭痛,到底是什麼風把這些厲害角色都刮倒了自己這裡來,真是命苦哦。
薛知府不管心裡怎麼擔心,知府架子還是要擺足的,不然自己一個知府以後還怎麼在江西鎮開展工作了,於是隻能硬著頭皮強打著精神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閆青一手扶著張盼盼,並無意行禮,隻是站著說道:“我是銀劍山莊莊主閆青,乃是武林盟主,這位是王家村的長老王燁。”他一邊說著,一邊將一個令牌交給了身後的隨從,隨從捧著令牌呈給了薛知府。
閆青這般站著著實是目無公堂,張盼盼輕輕拉了拉他的袖子,輕聲說道:“這樣是要打殺威棒的,你快跪一下吧。”閆青並沒有聽她的話,隻是輕輕覆掌在張盼盼抓著袖子的手上,安撫她沒事,臉上的紅暈更是明顯了些,張盼盼知道他素來有主意,這樣做也必定是有的放矢,便沒有再言語,隻是沉默著感受從這大掌上傳來的溫度與堅定。
薛知府看到這令牌之後便臉色大變,緊張的神情消失了,變得異常恭謹,像是找到了撐腰的後台一般,氣勢也壯了起來,他並沒有斥責閆青的不敬,隻是沉聲道:“原來是銀劍山莊莊主,是本官有眼不識泰山了,請問您今日過來有何貴乾呢?”
閆青點了點頭看了王燁一眼,示意他說話,他雖然態度尊重溫柔,但畢竟已是武林盟主,多少帶了一些目中無人的倨傲,這會也沒有親自回複薛知府的話,仿佛覺得此人無關緊要似的。
王燁上前拱手說道:“我乃是王家村長老,是王員外王家老家的族老,這個跪在地上的王營忠我並不認得,不是我們村莊之人,是個不知是哪來來的坑蒙拐騙之人,借著王家村子侄的名頭陷害王員外貪圖他們家的家產,此人連身份都能假冒,他的話是斷然不能信的。”
王員外有些驚詫,問道:“可他帶著您親手簽訂的證明書,難道是偽造的嗎?”
王燁長老點了點頭:“這人不是王家村之人,在王家村也並沒有一個叫王營忠的弟子,他的證明書應當是假冒的,你也當真是糊塗,怎麼不派人到村中打聽一下,真是年紀越大越活越回去了。”
王員外滋著牙受下了這批評,對方畢竟是族中長老,可不能隨意回嘴,他又朝薛知府拜了拜:“這王營忠的來曆說話皆是可疑,請知府大人明鑒,他口中的依我命令開采礦石是血口噴人,並且他作為王府修繕的主事人,想要暗害我女兒的性命也無可辯駁,請知府大人明鑒!”
王營忠自從聽說王燁是王家村長老之後,方才勝券在握的樣子便全數消失了,隻是慌張的瞪大眼睛低著頭,身子還微微有些顫抖,現在聽到王員外的指控也沒了伶牙俐齒的勁兒,慌張地四處張望,找著自己的救命稻草,最終眼睛緊緊盯在了李沐身上,嘴唇顫抖地比著口型,卻不敢發出聲音。
張盼盼本來一直奇怪這王營忠的勝券在握到底源於什麼,現在終於嗅出了一絲端倪,難道這王營忠本來就是玄靈門的人,本想弄死王瑩瑩霸占王家的家產,這個詭計失敗之後便改為讓王家給玄靈門賠錢,總之隻要能霸占王家的財產,即使這錢沒有到王營忠自己的口袋裡,他也並不是非常在意。
張盼盼本就對玄靈門沒什麼好感,畢竟在原書中浩業掌門就是個大反派,但是沒想到這玄靈門竟然如此邪惡,在原書中沒有描寫到的地方還做了如此多的壞事,心裡對玄靈門的厭惡就更強了。
李沐臉上帶著的老神在在的麵具開始有了一絲破裂,斜睨了王營忠一眼便彆開了腦袋,本來他便隻是玄靈門的一枚棋子,能做成些事自然更好,如果做不成的話,便直接拋棄了,也沒有任何損失。
他的眼神沒有在王營忠身上停留很久,不耐煩地撇了撇眉,臉上閃過一絲對將死之人的嘲笑,朝閆青與薛知府兩人分彆拱了拱手道:“大人,盟主,應當是此人一直欺騙我們,假裝王老爺的命令偷采礦石,我請求將此人抓起來好好審問。”
薛知府一看,這樣便三家誰都不得罪了,對這判決也甚是滿意,便一拍驚堂木:“將這刁民王營忠收押吧!”
張盼盼皺了皺眉,李沐這是看王營忠沒有任何價值,便直接將王營忠拋棄了,看來玄靈門才是王營忠的背後之人,她緊緊握了握拳,心裡有些憤懣,可惜他們沒有收集到任何玄靈門與王營忠通信的證據,不然定可以在此反將一軍。
事情階段性的有了解決,張盼盼隻覺得撐著自己的一口氣逐漸消失了,身上的疼痛開始不斷地叫囂著占據了她的大腦,腳上漸漸地失去了力氣,身體不受控製地開始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