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營忠的身體狀態很是奇怪,疾病惡化的很快,昨日還能說會道的人,隻過了一天便變成了隻能伏在地上的蟲蛇,這會更是連動彈和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全身貼在地上喘息,隔了好一會才能發出一聲哼哼。
韋廉問了他幾個問題他都無力回答,韋廉隻能改問診為觸診,問王營忠哪裡疼痛。
王營忠似是哪裡都痛苦,不管韋廉按哪裡他都會哼哼,仿佛生命力在逐漸被人抽乾,方才來看還正常些,這會竟然逐漸乾癟了下去,原本飽滿臉頰處出現了凹陷,脖頸處的骨骼也逐漸凸顯。
張盼盼一邊為韋廉遞工具,一邊盯著王營忠的症狀,她總覺得王營忠現在乾癟下去之後血脈青筋都特彆明顯,仿佛能看到血流在血管中流動的痕跡,像是一個些微的小鼓包,從血管中緩緩地走過,時而出現,時而消失。
她搖了搖頭,這怎麼可能呢,一定是自己看錯了,再定睛一看,這鼓包便消失了,張盼盼深吸一口氣,大約是自己太緊張了,將呼吸的律動看成了血流的樣子了吧。
韋廉檢查了許久都找不到病症的由來,如此便無法對症下藥,張盼盼和韋廉對視一眼,一時之間感到有些束手無策。
張盼盼微微捏了下手中的工具盤,她知道什麼東西能救王營忠,那便是她的血,她糾結地咬緊了下唇有些不知所措。
她一直下意識地控製著自己想要用血去救人的想法,因為這個秘密的曝光可能讓她陷入到更大的危險之中,所以即使是要救人,她也不敢如此輕易的做出決斷。
如果想要補完劇情,知道幕後主使,那便必須想辦法救下王營忠,至少也要讓他恢複到能說話的狀態。
但是救王營忠這樣一個不折不扣的惡人又讓她覺得很不情願,特彆是在可能會給自己帶來風險的情況下,張盼盼擔心這可能會導致節外生枝。
張盼盼的嘴唇被咬的毫無血色,下意識地看向了閆青,想要從他那裡尋求一絲幫助。
閆青自剛剛開始便沒有再說過話,因為牢房擁擠,此時他站的遠些,雙手環抱,嘴唇向下,臉上帶著一絲高傲與冷漠,靜靜地看著躺在地上的王營忠,既沒有暢快,也沒有緊張,隻有無儘的空白,似乎躺在地上之人的生死與他無關。
閆青發現了張盼盼在看他,也抬眼望向了張盼盼,冷淡的表情褪去,臉上重新帶上了溫和的笑意,問道:“冰靈,怎麼了?”
他表情變化極快,幾乎是一瞬,那個冷漠的男人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溫和為武林盟主,張盼盼感覺到了一種無以名狀的違和,但眼下的情況古怪,她來不及多想,最終還是搖了搖頭回應自己沒事。
韋廉此時站起了身,他已經將所有能做的檢查都做了,但是還是找不到任何病因。
張盼盼知道師兄醫術精湛,如果他都束手無策,那這病的疑難可能超乎想象,隻能先建議:“要不我們先回無量派,我想辦法給他開些止痛的藥,師兄你回去也看看醫書,想一下會不會漏了些什麼要點。”
她心中拿定了主意,還是決定取幾滴血嘗試著救一下王營忠,剛剛王營忠的話隱隱透露著他知道自己得了什麼病,說不定讓他恢複說話能力便能找到治病的症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