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逐漸從疼痛中恢複了一些,低吼聲逐漸加重,耐心已經漸漸用儘,左右搖動著想要尋找新的攻擊機會。
張盼盼屏住呼吸,死死盯著那細小的蠕動,就在怪物突然發動之時,張盼盼看到了那鼓包緩緩蠕動進了心臟。
“刺他心臟!”
閆青本想劈開怪物的頭顱,聽到張盼盼的叫喊,劍鋒稍轉,改劈為刺,直直地撕破了怪物的血肉。
隨著怪物的胸腔被刺破,一聲尖利的慘叫在空蕩昏暗的地牢上盤旋許久,但這可怖的聲音卻不是由怪物發出的,一隻被戳穿的白色小蟲從他破開的胸膛之中鑽出,掉落在了地上的藥水之中,身上仿佛被炙烤了一般迅速出現了一陣白煙,它掙紮了幾下想要從藥水中爬出來,但最終還是被活活烤乾,不再蠕動了。
王營忠已經巨人觀的屍體沒了這蟲子的支撐,頓時像斷了線的木偶似的轟然倒地,他身上緩緩滲出膿水,身體重新出現了人的輪廓,可惜,皮膚被撐開了,隻能說堪堪可見人的形狀。
方才情況緊急,現在怪物被擊殺了張盼盼才發現自己已經許久沒有喘氣了,重新開始呼吸了之後冷汗開始不住的冒出來,浸濕了後背,腿也開始脫力,隻能靠著牢房喘氣。
閆青這邊也是抵抗的極為辛苦,但他仍是拿著劍戒備地護在張盼盼所在的牢房門前,不敢輕易放鬆,但經過剛剛的鏖戰他的消耗也極大,此時也不住的喘息著。
張盼盼從脫力中稍稍恢複了一些,打開了監牢的門來到了閆青的身邊,看著地上不過硬幣大小的白色小蟲,她始終有些不可置信,難以想象這樣可怕的怪物,居然就是靠著這樣的一個小小寄生蟲驅動的。
她在現實世界隻聽說過鐵線蟲能控製螳螂自殺,蛔蟲絛蟲等能吸取人體的營養,一些蒼蠅的幼蟲能讓人昏睡,但是這樣能快速吸乾人體營養致人死亡並且控製人屍變的寄生蟲她還從未見過,嘴裡輕聲的感歎著:“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
閆青看了她一眼,與喘息的緊張動作不同,他眼神之中似乎帶著一絲冷靜的審視,並沒有接話,張盼盼隻當他是因為剛剛的驚險狀況累了,也並沒將他的異狀有放在心上。
大牢的大門外突然傳來了韋廉的叫聲:“師妹,師妹,你怎麼樣了?”他一邊焦急的大聲詢問,一邊急著去開拴住的大門,叮呤咣啷的弄出了好大一陣金屬碰撞聲,張盼盼還沒完全從驚慌中走出來,被韋廉的大聲呼喊嚇了一跳。
不過她混亂的大腦倒是被這刺耳的聲音喚醒了些,忙回道:“沒事師兄,我們都沒事,隻是這門被鎖著了我們出不去。”
韋廉廢了番功夫才將這門鎖打開,泄憤似的狠狠將門踹開,嘴裡嘟囔著:“什麼破知府,就知道自己逃命,這樣還能叫父母官嗎?”
張盼盼也覺得這薛知府一到關鍵時刻是真的不靠譜,剛剛情況緊急忍住沒罵,這會聽到韋廉罵人,她也跟著不住點頭,心中也跟著一起比了個中指。
韋廉看到張盼盼雖然身上沒什麼傷,但是整個人非常狼狽,渾渾噩噩灰頭土臉,心疼的不行,衝過去攬著她的肩左看右看,生怕她身上撞出什麼暗病,嘴裡不住的問著:“沒事吧,真的沒事吧,會不會有哪裡傷著了。”
張盼盼知道他對自己的關心有些過度了,忙說道:“沒事師兄,我沒受傷,還好有閆青能護著我,不然真是不知道會怎麼樣了,你給閆青看看吧,我沒事。”
韋廉之前看閆青不順眼,主要還是因為閆青想拱他家師妹這棵白菜,現在看到閆青的疲態,自然知道對方為了保護張盼盼沒少出力,心中對他的好感度也提升了一些。
他衝閆青深深地鞠了一躬:“閆盟主,我師妹武藝不精,今日如果不是您相救,可能真的是要折在這裡了,這份恩情,韋某真的不知道如何報答。”
閆青知道韋廉因為自己追求張盼盼的事情一直頗為不快,一直在想辦法讓自己不好受,這會自己掌握了主動權嘴上也不饒人,揶揄道:“沒事的韋掌門,保護冰靈是應該的,您也不用報答我,反正早晚都是一家人。”
不出他的意料,聽到這話,韋廉的臉果然立馬就黑了,顧左右而言他道:“還是讓我給盟主檢查一下吧。”說罷便伸手去抓閆青的肩膀。
閆青看他這幅想要把自己撕了的架勢,忙後退幾步推辭道:“我也沒事,不用檢查了。”將韋廉的手當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