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嚇得不輕,這一次張盼盼的睡眠質量就不怎麼好了,整個人都無法深睡,總感覺身邊有什麼聲音似的,時常醒來,早上被叫起來時整個人都極度缺覺,有些渾渾噩噩。
因為昨日沒有按時趕路,今日的路程便有些趕了,張盼盼不想讓人覺得自己嬌貴,婉拒了韋廉讓她多歇歇的提議,還是跟著大家一起趕路。
雖然之後的一路都很是順利,但是等他們一行人來到玄靈門時天色也已經晚了,山門處的守門幾名弟子已然有些懶散,見這麼晚了還有人要上山有些不情不願,厭煩地說因為門派大會山門提早關了,不能再進人。
這畢竟是玄靈門地界,韋廉隻能客氣些,朝領頭的弟子遞出了拜帖說道:“我們一行人是無量派的醫療隊,正是為了弟子大會而來,趕路誤了些時辰,還請您通融一下。”拜帖下的手微攥,捏著幾個銀。
領頭弟子自然是看到了他手中的小動作,微微抬眸瞥了韋廉一眼,將拜帖接過來顛了顛,,又與其他幾名弟子互換了眼色,方才收斂了目光,仍是有些不滿,說道:“我先去同掌門通傳一下,看看他老人家怎麼說吧,如果他不準,那便沒什麼法子了。”
這領頭弟子一點不把無量派這樣的小門小派放在眼裡,話說完他便趾高氣昂地走了,將張盼盼幾人晾在了大門口。
山門口無處可坐,幾人隻能乾站著,暮色逐漸濃了起來,山中起了風,溫度開始不斷降低,可能是為了給他們個下馬威,這領頭弟子一走便一直沒有回來,韋廉怕張盼盼吹風生病,也逐漸失去了耐心,一直在詢問其他弟子要等到什麼時候。
這些弟子極會仗勢,雖然隻是守門的,但是那趾高氣昂的姿態與李沐倒是像了十成十,一開始隻言說不知道,後來被問煩了便狂妄地說:“你們要是急,怎麼不早點來啊!打點也就這麼點錢,能幫你去問問不錯了,一幫窮鬼,煩不煩!”
韋廉脾氣再好也是一派之長,這會被一個下級弟子的羞辱,豈不是丟了無量派的臉麵,他聽到這話當場黑了臉,雙方的氣憤劍拔弩張了起來。
就在即將打起來之時時,那領頭弟子回來了,卻不是自己走回來的,而是被一個男子提溜著提下了山,提著他的人一身囂張的紅衣,提著人手上卻不願多使力,也不管領頭弟子四肢在台階上不住地撞擊。
來人腳步不緊不慢,一如那日在無量派一般,施施然走下了山,待他走近時張盼盼才發現這人正是那日陪著張雪靈一起前來無量穀的男子,
方才離得遠看不太真切,近看才發現這領頭弟子已是鼻青臉腫的模樣,不知道是遭受了些什麼,身上皮開肉綻,隔著衣服都能看到隱隱的血痕,所以無力行走隻能被人提下山了。
守山的弟子看到紅衣男子,紛紛單膝下跪行禮,張盼盼不知道這男子是什麼來頭,也不知道該做些什麼,隻能靜靜佇立著望著男子緩緩走下階梯。
男子接觸到了張盼盼窺探的目光,反而滿意地笑了笑,沒有搭理跪在地上的弟子,而是走到了無量穀的眾人麵前將手中的弟子扔在了張盼盼腳邊,戲謔地看了張盼盼一眼,又踢了踢躺在地上的領頭弟子。
領頭弟子受傷很重,又被他踢了兩腳,隻能匍匐到張盼盼鞋旁,顫抖著手揪著張盼盼的褲管,抖著聲說道:“張穀主,是小人有眼不識泰山,您大人有大量,求求您原諒我吧……”
他話沒說完,抓著張盼盼的手卻被男子一腳踢開,男子似是極為不屑,眯著眼威脅道:“彆拿你的臟手碰掌門的貴客。”
他似是覺得不解氣,又狠狠地補了幾腳,厲聲罵道道:“你看看你,什麼眼神,連貴客都認不出來,要我說,反正留著你也無用,不如把你殺了換成一條狗也一樣,你說如何?”
領頭弟子被他反複踢打,已經漸漸地是進氣多出氣少,逐漸奄奄一息,男子看到他這副樣子,不怕反笑,眼中出現了一絲嗜血之色,其他的手門弟子被這男子剛才的話嚇到了,都隻是瑟縮在旁看著領導被打,卻無人敢出聲勸阻。
張盼盼雖然對這男子的所作所為也極為不齒,但是也覺得這樣隨意虐殺有些過了,出言勸阻道:“夠了,他罪不至此。”
她說完這話便有些後悔,明明之前已經想好了到玄靈門後一定行事低調,切忌強出頭,現在怎麼稍微受到些刺激便將自己想好的事情忘了。
果然,她的話引起了紅衣男子的注意,男子臉上還帶著虐殺的興奮,停下了腳上的動作抬起頭饒有興味地望著張盼盼,對著張盼盼微微揚眉,挑釁地吹了聲口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