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所有人截然相反,駱寧並沒有前往試煉場,而是一如往常一般信步走到了無量派的醫療帳篷中,兀自找了張舒服的鋪子躺下便開始閉目養神。
張盼盼對於他這種遊刃有餘的態度已然有些習慣了,也不知道這次他葫蘆中賣的是什麼藥,好奇地走到他身邊問道:“你怎麼不急著去狩獵?不怕被他們比過嗎?還有,為啥我姐不能來隻有你能來?”
駱寧睜開眼睛輕輕瞥了她一眼,似是覺得她問話愚蠢,又不屑地閉上了眼回複道:“第一,我自然不急,你覺得我會比不過那些蠢貨嗎?等他們帶著獵物回來了我再抓他們便完事了;第二,你姐不用來是因為她是聖女,不屬於內門弟子之列,我要是不來我就被踢出內門弟子的行列了。”
話說完,似乎是不想被打擾到了休息,駱寧衝張盼盼擺了擺手,又背過了身去,示意她不要再吵了。
張盼盼知他素來我行我素,也不想管他,便隨他去了。
又過了半日,駱寧似乎是休息夠了,方才從鋪子上坐了起來,揉眼睛伸懶腰又是忙活了好一才站起來,看見張盼盼一直在偷瞄自己,慵懶地招了招手示意她過來。
張盼盼不知道他有何時,將信將疑地走過來,沒想到駱寧突然伸手抓住她的後頸,用力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張盼盼躲閃不及,著了他的道,隻能撐在鋪子上穩住身體不讓自己撞在駱寧身上。
駱寧似是對這個曖昧的姿勢極其滿意,捏了捏張盼盼的後頸示意她放鬆些不要露出異樣,接著湊到她耳邊輕聲說道:“控製住表情,這裡有很多玄靈門的眼線,我長話短說,我知道昨晚張雪靈給你那個東西了,我建議你用它。”
張盼盼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她隻能硬生生地將眼皮與下唇控製住,才能不露出一絲吃驚的表情,她知道自己在玄靈門肯定受到了監視,但是駱寧為何會對自己提出這樣的建議,他的目的是什麼,張盼盼一無所知,隻能追問道:“你是怎麼知道的?為什麼要告訴我這些”
駱寧無所謂地笑了笑,似是情人耳語般,手上的姿勢變成了更曖昧的輕撫,說道:“不隻我知道,浩業掌門也知道,監視你便是他的命令,置於我為什麼要這麼做,你隻要知道我喜歡混亂,這樣做對你有益無害便好了,不用深究。”
他的話戛然而止,又玩味地抹了把張盼盼的嘴唇,衝著張盼盼背後為韋廉送上了一記挑釁的目光,接著便推開了張盼盼,信步離開了醫療帳篷,向試煉場內部走去。
韋廉皺著眉頭,想走過來問些什麼,但是此時第一波出門的弟子已經收獲了獵物開始回到記分處,其中的幾個人受傷了到了醫療帳篷要求治療,韋廉被絆住,隻能擔憂地望了張盼盼一眼,先行為這幾名弟子診療。
張盼盼緩緩在鋪子上坐下,開始重新審視起了自己的處境,就現在而言,這件事情的參與者有自己、姐姐張雪靈、駱寧、玄靈門的浩業掌門、看起來玄靈門長老李沐應該也牽扯其中,至於男主李奧天,自己沒有同他說過話,因此也不知道這件事是否和他有關聯。
這些人中,看似最無害的是玄靈門掌門浩業,但是按照其他人的行為,浩業掌門定是想要在她這裡試探出什麼,應該是與之前的王營忠變異或者洗髓蠱有關,但是,暫時不知道他到底想要試探出什麼,也不知道試探之後會怎麼做。
張雪靈和駱寧兩人感覺上都有些可疑,但是卻又在暗中幫助她,雖然看上去兩人都在浩業掌門的控製之下,但是心中似乎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這兩人之間的關係也並沒有這麼緊密,但他們兩人的目的反而更加讓張盼盼迷惑,不知道這兩個人到底是為了什麼在幫助自己,以後會不會又因為利益衝突同自己反目。
至於李沐,妥妥地小人一個,應當是浩業掌門手下的第一打手了,隻要是與此人相關地事情,自己都要留一份心眼。
張盼盼將幾人個關係稍微梳理清楚一些,心中暫時認定了駱寧應該都可信,此人雖然行事詭異古怪,但是暫時應當還不會對自己下手,這麼想著,她將懷中裝著張雪靈的藥的瓷瓶換到了外邊些的位置,將裝有自己血的瓷瓶藏得更深了些。
試煉場比她想象中的要凶險,就在她剛剛整理好思緒之時,第一個受重傷的弟子被人從試煉場中抬出來,張盼盼隻能暫時放下了的心中的思考,帶著一肚子的問號投入了配藥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