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現實容不下她如此胡思亂想,不斷地有傷員開始送進來,張盼盼不得不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之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韋廉始終沒有回來,張盼盼心中的焦慮開始不斷生長,一方麵對韋廉有著深深地擔憂,一方麵又不知道玄靈門究竟在盤算寫什麼。
過了一會,計分處又是傳來一陣騷動,張盼盼心不由自主地被揪起,豎起了耳朵聽著外麵的動靜。
隻聽見一名弟子對李沐輕輕彙報了些什麼,緊接著李沐又詢問了些情況,便又向醫療帳篷走來。
張盼盼已經有所防備,早早停下了手中的活,一臉警惕地望著李沐,不知道這次他又在打些什麼算盤。
李沐雖然眉頭緊皺,一副緊張的樣子,但是略微飛揚的眉梢還是出賣了他的好心情,一進醫療帳篷,便嚷嚷道:“不好意思啊張穀主,剛剛雖然答應了韋掌門,但是這計劃趕不上變化,你看……”
張盼盼也不虧欠他什麼,並不給他麵子,隻是冷冷說道:“李長老這是怎麼了,怎麼如此著急,這可有失玄靈門的風範啊,我師兄都已經出去了,怎麼人手還不夠不成。”
李沐臉上的悲傷表演被氣得微微變了形,緩了緩之後又趕緊找回了自己焦急的麵具,清了清嗓子說道:“張穀主,是我對不起韋廉兄弟,但是剛剛的弟子回報,說在腹地洞穴之處出現了一些情況,幾名弟子被困住了,韋廉兄弟這會還沒回來,我這實在是沒法子了,您這能不能再派人去支援一下?”
張盼盼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這是在這等著自己呢,她微微看了身旁的馬丙一眼,想要知道一下馬丙的意見。
馬丙還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但是對著張盼盼肯定地點了點頭。
張盼盼知道馬丙這是會支持自己的所有決定了,稍稍回複了些信息,重新看向了李沐,說道:“倒不是我不願意幫李長老這個忙,但是您也看到了,我就隻能配配藥打打雜,看病什麼的確實不是我的特長,這樣吧,我帶著我門中的弟子一同前去,您看可以嗎?”
李沐似是得到了什麼指示,一心想將張盼盼與馬乙分開,立馬反駁道:“那樣肯定不行,這醫療帳篷中也需要人候著方便給回來的弟子診療,怎麼可以一個人不留,要我看,張穀主隨幾名玄靈門弟子去腹地,讓你們這位弟子留下來看著醫療帳篷便妥。”
張盼盼眼見他已經不斷算遮掩自己的意圖了,索性撕破臉,也叉著腰硬提起氣勢說道:“李長老您要知道,我師兄願意去試煉場出診已經算是給您麵子了,您要是再這樣胡攪蠻纏,那便等我師兄回來了再做打算吧。”
說罷,張盼盼便不再理睬李沐了,徑自做起了自己的事情,似是真的要等韋廉回來再做決斷,李沐見她這樣破罐子破摔,自己手中也再拿不出什麼籌碼威脅她,登時急了起來。
張盼盼不知道其中細節,李沐還不清楚嗎,自己的任務便是將無量派幾人全數分開,韋廉說是前去診治,但是實際上已經被難纏的受傷弟子困在了試煉場中,一時半會肯定是回不來了。
沒想到看似溫和張盼盼居然如此不好說話,事情到了臨門一腳突然生出了變數,這讓李沐仿佛看到了自己任務失敗之後被浩業掌門處置的場景,一時之間冷汗直冒,往常的高傲冷靜全沒了,瞳孔止不住地隨著大腦的飛速運轉而四下搖晃。
就在他一籌莫展之時,一個人卻為他解了圍。
來人正是自試煉場中回來的駱寧,他隨手抓著幾隻獵到的兔子,往計分處隨手一扔,接著便走到了醫療帳篷中說道:“李長老,張穀主的擔憂有她的道理,無量派全派皆不通武藝,貿貿然地單獨行動勢必非常危險,這便是您考慮不周了。”
李沐知道他是浩業掌門地區親傳弟子,此番前來定能為自己脫困,立馬應和道:“駱寧你說的有理,是我方才被弟子受困的事情擾亂了判斷,太過緊張了,還望張穀主千萬不要介懷啊。”
駱寧看著李沐一臉討好,就差對自己搖尾乞憐了,臉上露出了一絲嘲諷,接著說道:“李沐長老也是,這說的是什麼話,張穀主大人有大量,和一些辦事不牢的小人不同,氣量自然是大的。”
李沐知道駱寧在指桑罵槐,但是眼下的情況他也顧不上甩臉色了,隻能搓著手連連稱是,一邊給張盼盼賠著個笑臉。
張盼盼看著依舊氣定神閒的駱寧,不知道他葫蘆裡究竟在賣什麼藥,依舊雙手環胸,並不回答李沐的話,她到想看看駱寧這個想要攪混水的妖孽究竟想做些什麼。
駱寧接著看向了張盼盼,略帶挑釁地問道:“張穀主,如果是我陪您一起去試煉場,您看,您會不會更加安心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