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寧雖然說是在詢問張盼盼的意見,但是眼神挑釁,眉毛微揚,分明是在問張盼盼張盼盼是不是有膽子接招。
張盼盼沒心思陪他玩這一出,反問道:“你也不過是個弟子,為何要我信你,如果你武藝不精,沒法保障我的安全,那我不是自尋死路嗎?”
駱寧聽他這麼說也不惱,隻是過來拍了拍張盼盼的肩,似是想要安撫一下她的情緒,說道:“張穀主要相信我,跟我在一起肯定會安全的。”他麵上笑地無害,但是看似隻是拍拍張盼盼的肩膀,卻在放下手的同時點了點張盼盼藏著的瓷瓶。
張盼盼輕輕咽了口口水,知道駱寧這事在警告自己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如果自己現在不順著他的心意按著他的劇本走下去,說不準他又要發什麼瘋。
她知道駱寧此人極不可控,隻敢狠狠地瞪著駱寧,想要從他的表情中讀出些蛛絲馬跡來,駱寧則是歪了歪頭,又給張盼盼送上了個你奈我何的微笑,眼神何其無辜。
兩人在眼神中互相鬥爭了幾個回合,終究是張盼盼底氣不足,敗下了陣來,歎了口氣說道:“行吧,我便信你一回。”
說罷,她便回頭囑咐了馬丙幾個常用藥品的擺放位置,出乎她意料的是,馬丙難得地露出了一絲表情,雖然沒有多說什麼,但是難得地皺了皺眉,對張盼盼的決定顯示出了一絲不同意。
那邊頭駱寧對張盼盼的識相很是滿意,當即爽快地說道:“那我們走吧。”
李沐對於能圓滿的完成任務也很是滿意,隻會著一直跟在身後的弟子來給他們帶路,卻被駱寧擺了擺手拒絕了,他狠狠地瞪了這弟子一眼,又警告地瞟了李沐一眼,說道:“這試煉場到底是你熟還是我熟?哪裡用得著你來多事,難道你是瞧不起我嗎?”
這弟子被他的態度嚇了一大跳,慌忙擺手說著:“沒有,我怎麼敢。”一邊說著,一邊給李沐使了個眼色,詢問他自己該怎麼辦。
李沐自己剛剛還是靠駱寧解的圍,這會哪還敢駁了他的意思,忙衝弟子擺了擺頭讓他不要多管閒事,弟子得了令,也不再多說什麼了,隻是將繪著位置的地圖交給了駱寧便跟著李沐退下了。
這試煉場中的地形和無量山很是不同,可能是因為過去曾是毒王爺穀的後門,為了隱匿行跡,整個山穀中的樹木都極為高大,剛剛跨過了試煉場的圍欄走近了試煉場,張盼盼便感覺天色驟然暗了下來,原來是頭頂的葉子過於茂盛,遮蔽了陽光。
在陰影的掩護下,山中的地形變得更加崎嶇,一些本來就不明顯的坑洞被掉落的樹葉及樹蔭的影子遮掩之後變得更加隱蔽,張盼盼明顯感覺到兩人在林中走路的速度逐漸慢了下來。
駱寧身邊沒有了玄靈門弟子的跟隨,反倒是自在了些,雙手背在身後慢慢走著,像是在巡視自家地盤似的,張盼盼始終猜不透他葫蘆中賣的什麼藥,隻敢跟在他後邊走著,防備著他突然對自己不利。
駱寧感覺到了她的拘謹,一邊走著一邊側目瞥了張盼盼一眼,揶揄道:“離這麼遠,躲著我啊?怎麼了,還是不相信我,怕我吃了你唄?”
張盼盼從來沒見他有過什麼正形,白了他一眼,嘀咕道:“你這奇奇怪怪的樣子,要我怎麼信你啊?”
駱寧聽她這麼說也不氣,伸手抓著她的胳膊就把她提溜到了自己身側,臉上帶著一抹得意說道:“這樣並排走感覺就好多了。”
張盼盼無語地輕哼了一聲,對自己的武藝不爭氣有些不滿,雖然自己這激光雨步法號稱全武林排得上名,但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之後,她總感覺自己是被人一抓一個準。
駱寧不知什麼時候撿起了根草嚼著,似是看出了她的懊惱,含混地說道:“你們無量派的激光雨步法祖上也是紅火過的,據江湖傳言說留下的秘籍裡老祖宗寫的注釋是說什麼奶媽學好此步法,可保隊伍不團滅。”
張盼盼聽得無語,“奶媽”、“團滅”這麼現代的詞彙,肯定又是無良原作者夾帶的私貨,她此時心氣不順,心裡又暗罵了原作者一百遍。
“不過你這個麼,就不怎麼樣了,”駱寧接著說道,“主要是你除了步法是一點武功不會,那武學高手對招,講究的是預判,身未動,隻是看勢便知道要朝哪裡去,要做些什麼,之所以銀劍山莊能獨霸江湖,便是因為秘傳劍法可以指南打北,叫人琢磨不透,因而無處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