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金氣卷霞綃,雲浪空光澄澈。丹桂飄香清思爽,人在瑤台銀闕。”
流雲見她如此誌得意滿:“王妃,您吟唱的這首曲子是何意啊?”
張青婉用手帕捂了捂鼻子:“這出啊,唱的是悲歡離合的愛情故事,”
黃昏時分,戊王府內。
流雲提著從燕雲樓外帶的菜肴,跟隨著張青婉前往偏殿。
此時,戊王、昆王與魏掌印此時正在殿內商談事宜。張青婉與流雲站在門外等候著,等待戊王召見她們就今日在燕雲樓的事回話。
昆王無意間看見兩人在外等待,便提醒戊了王。隨後走出偏殿,站立在兩人跟前。
張青婉見著昆王便驕傲地回話:“王爺,我們在外恭候就是了,這是從燕雲樓特地帶回來的菜肴,請各位品嘗。”
昆王接過流雲遞上來的食盒,意味深長地看了張青婉幾眼,又走回房內繼續與兩人商議。
偏殿內,昆王合上了沈萬筠賄賂的兩箱金子的箱蓋,勸身旁兩位打消侵占的念頭:“現在朝野上下都盯著沈氏呢,以前收的還不夠用嗎?”
魏掌印貪得無厭:“殿下,奴才為二位爺辦差樹敵無數,得需金銀安身立命呐。”
昆王被魏掌印的行為蠢笑了,無奈地搖搖頭,隻能等戊王拿主意了。
戊王倚靠在金絲楠木椅上,紫袍將整個人襯得雍容華貴,低聲道:“本王聽到王妃的語氣,怕是那位太子妃已經上鉤了。這份燙手山芋還是送給太子吧。”
昆王見他與戊王策劃的事情進展順利,看著魏掌印:“我與王兄打算將這份賄賂作為禮物,送給即將臨盆的皇長孫呢。”
魏掌印不甘又猜不透其中緣由,昆王慵懶地道:“魏掌印,您隻需要遵從君父的聖意,將這兩箱子金子搜出來就是了。”
魏掌印在宮中行走多年,自是知道這些道理,便不再就此事打破砂鍋問到底了。
接著昆王就告訴兩位,自己此番前來是想談論今日朝會上王赫忠勸諫皇上徹查水患一事。
他認為王赫忠深得皇上信任,皇上表麵上隱忍不發,實際上可能早就派了北鎮撫司去調查杭州府的水患一事了。
一旦查出沈氏在利用戊王殿下的威勢在杭州府為所欲為。即便他們今後陷害了太子殿下,等證據到達京城,太子身上的冤屈不就洗清了嗎?
戊王與魏掌印對視了一眼,兩人才察覺到問題的嚴重性。
他們得想辦法讓內閣和沈氏都閉上嘴。
雖然他們權勢滔天,可他們想除掉的人也不是區區螻蟻。
戊王站起身來讓張青婉進來,她聽見召喚便優雅地提起裙擺進去。
向兩位王爺行完禮,張青婉站定在戊王跟前稟告今日拉攏太子妃一事功成。
本以為等來的是讚賞,沒想到戊王抬手給了她一巴掌,她重重摔在地上。
她穩住身子,紅著眼睛委屈道:“王爺。”
昆王不可置信地看著戊王:“二哥,這是為何?”
“她現在內閣首輔的女兒,我打她是想讓咱們的首輔大人明白一件事,她女兒在我手裡。”戊王說完又上去扶起張青婉,右手撫上美人紅腫的臉頰。
張青婉閉上雙眼,整個身體不住地顫抖著。
隨後戊王又迎上了昆王那隱含怒意的雙眼道:“再讓她在前殿旁的院裡跪上一晚,不要封鎖消息,本宮要讓首輔大人聽聽他的女兒是如何受辱的。”
張青婉忍著哭腔:“是。”,轉身出了偏殿。
她身著華衣金服,跪在院落的青石板上。府裡的下人們來來往往,小聲議論著這位剛進府就被如此對待的王妃。
夕陽浮在地平線上,快要消失。
昆王見前殿的下人們都走光了,才在餘光之下走到了張青婉身側,蹲下後掏出手帕想要拭去她臉上的淚:“青婉,我求過了二哥,他不肯饒過你。但他做此事不是針對你。”
張青婉抬起左手拒絕了他的關心:“王爺,我這條命是你給的,現在你為了自己犧牲我,我不怨你。”
昆王一時無聲。
她體力不支,繼續道:“您回去吧,彆讓王爺瞧見了。”
昆王伸手扶住就要倒下的張青婉:“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