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家洗了澡,開始盯著手機,追蹤著自己與玦影的距離。直到那距離定格8公裡,他便立刻打開電腦查詢了起來。終於,他在音樂會開場前抵達了那家音樂廳,買到了所剩無幾的站票。
他還去買了一束雛菊,取了一本場刊。
玦影,維也納愛樂樂團小提琴首席,前上海愛樂樂團小提琴首席,美國科蒂斯音樂學院碩士,上海音樂學院學士… …
這位學生很有本事。
音樂廳的站票區佇立著密密麻麻的人群,他們之中很多都是遊客,所以言行舉止也較為隨意,甚至對於音樂會而言,有些無理。居夜宸沒有去擠前排,他個子很高,所以就斜靠在最後的牆角。那深邃的目光透過暗黑的角落,直視著舞台上那最為亮眼的女人。
是啊。
那女人明明光彩照人,卻看上去黯然無色;她明明披星戴月,卻又似月落星沉。她像是要把孤獨埋在內心的最深處,就連偶爾的情緒宣泄,都像是在強顏歡笑。她很好,也很優秀,但是她自己好像不知道。
散場後,大廳謝客區,居夜宸遞給玦影一束雛菊。
玦影嘴角一勾,禮貌道:“居教授,找到這,挺有本事的。”
“還行,是你出名,網上能查到。”
“教授教得好。” 玦影會心一笑,隨意開了個玩笑。
“你都沒來聽過我的課,這結論未免下得太草率了。”
玦影垂眸連笑了幾聲,抬頭繼續道:“居教授,您這麼正經說話的聲音真性感。”
“知道了,以後都這麼說。”
“Shadow,這位是誰?難道是男朋友?” 這時,迎麵走來了一位金發碧眼的帥小夥兒。他穿著演出服,操著一口流利的法語,竊喜道。
“他啊,不太熟。” 玦影用法語回複道,順便還挑釁地看了眼居夜宸。
居夜宸也暗暗憋笑著,同樣用法語補了句:“對,不太熟,剛巧路過,送一束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