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課 I 難道我是渣女?(1 / 2)

夕落而眠 Shadow影子 2991 字 2024-03-30

自從與黎雲天不歡而散,連續兩個星期,居夜鶯再也沒在天台上見過他。而且那兩周,就連黎雲恒也停課了。居夜鶯些許失落,一時間,她有些分不清原因。

或許,這隻是辛苦練熟的舞蹈動作,無人欣賞罷了。

空蕩蕩的心情如同眼前挑高寬敞的舞蹈教室,空無一人。陽光雖是落滿,卻是晴朗不起來。

無意間,居夜鶯發現教室四角擺著舞台乾冰製造機,她沒多想,竟然走過去,將它們一一打開。

一時間,煙雲繚繞,如沐浴暖光置身雲端。恍惚間,腦海中奏起了樂。

居夜鶯一襲白衣,緊身黑褲,赤腳站在了雲裡。她先是優雅地揚起了下顎,像是應了誰的盛情邀舞,後又緩緩抬起右手,在空中劃出了優美的弧線,然後那長臂帶起她婀娜的身軀微欠了身,最後女人淺笑,致敬。

停頓了幾秒後,居夜鶯伸出了緊繃的腳尖,她輕盈地點了點雲端,隨即便跳了起來。她小步跳著、轉身、含胸、伸展、旋轉,那修長柔美的身段輕如燕,醉在了無聲的音樂裡,停不下來… …

心是放飛的,卻沉澱了道不明的積鬱。這種難以言喻的心情,直到過了無數個晝夜更替,走過歲月靜好,跨過悲痛哀鳴,穿過槍林彈雨後,居夜鶯才真正明白。

啊——

一個失足,她墜了下來,重重摔在了地板上,不似雲澗。

咚——咚——咚——

“沒事吧?”

有人跑了過來,呼吸急促,俯身問道。那聲音沉悶,語氣卻關切,聽著焦灼。

居夜鶯抬頭,發現那人竟然和自己一樣,一襲白衣,戴著黑色口罩。往日那雙傲氣的眸子多了些許溫潤,藏在了黑色帽簷之下,卻是遮不住神色慌張。

一時間,她懵了。

片刻,腳踝處才傳來隱隱痛意,居夜鶯不禁嗞了一聲。她趕緊又擺手示意:“我沒事。黎雲恒老師,你回來了?”

麵對突如其來的問候、男人微怔,有些不自在。彌漫周身的乾冰嗆人得很,叫他有意無意咳了幾聲,又像是在掩飾剛才不合時宜的大驚小怪。他緩了緩氣息,見居夜鶯自己爬了起來,這才跟著起身,回複道:“嗯。下周就恢複上課了,不過時間換到了周二傍晚。”

“真好,嗯… …那個時間點… …我還能繼續上老師的課。” 居夜鶯嘴角上揚,燦爛的笑容藏在了口罩之下。不過下一秒,她的眼眉突然又微微蹙了蹙,內心卻多了份慌張。這種莫名的心悸她再熟悉不過,熟悉到她不敢繼續再想。

“跳得不錯。” 見居夜鶯低了頭,男人趕緊補了句。然而,明明是發自肺腑的讚揚,他的眼神竟也心虛地避開了女人。

“哪能和老師的未婚妻比。” 居夜鶯隨即漏出一句輕佻的話,聽著隨意,但隻有她知道,這是特地說給自己聽的。

居夜鶯,你要真像雲天學長說的那樣,不僅覬覦了有婚約的舞蹈老師,還明知故犯肖想了好閨蜜看上的對象,你不僅枉為他們的朋友,你還不知廉恥。

口罩下,男人的唇動了動,也不知是抿唇,還是淺笑,隻是眼角泛著微波漣漪,叫人看不透。

李子非手上捧著一疊心外科住院病曆,走出了傷科門診室。為了不讓科室主任擔心,她值班時抽空下了樓,去傷科複診。傷科醫生建議她最好臥床養傷,要不然這傷痛會拖拖拉拉,要好不好。

隻是李子非當然舍不得請假休息,更不願意見不到居夜鶯,特彆是最近。

最近,她眼中那個整日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樂天派突然消沉了許多。李子非眼中的居夜鶯最近常常若有所思,神情渙散;有時,她會一個人靜靜站在天台,望著晚霞落日,明明這個季節的夕落七彩瑰麗,然而她看儘後,卻又竟是失落。

居夜鶯,這是怎麼了?

難道和黎雲恒停課有關?

難道和黎雲恒有關?

李子非不是不知道,隻是不願意承認,抑或是感慨,感慨居夜鶯給自己的時間實在是太少了,少到那女人還沒來得及看自己一眼,她的眼裡便已經有了其他男人。而更諷刺的是,那個男人竟然還是自己帶她去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