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沒時間多做休息,趙觀海飛速起打量眼前的房間。
一抬眼,逼仄,狹窄的空間帶著沉重的壓抑感撲麵而來。
目測不到十平米的房間除了張靠牆放的床和一副不長的桌椅就隻剩下從開門時就亮著的一個燈泡,被從房頂垂下來的電線吊著,是整間屋子唯一的光線來源。
沒有窗,也沒有其他家具,一覽無遺的空間藏不下任何東西。
如果有鬼害人的話屋內必然無處可逃啊,趙觀海心下判斷。
小心仔細地檢查房間各處,試圖找到一些線索。
但房間的每個細節都難以提供有效的線索,被褥洗得乾乾淨淨,四周的牆壁沒有任何刮痕,整個房間幾乎沒留下任何被人生活過得痕跡。
幾分鐘後,隻剩下床底的視覺盲區還沒被搜查過。
趙觀海本打算直接俯身去探,但轉念又想到床底都是靈異事件高發的地方,床底看不到的區域雖小,卻不能保證毫無危險。
於是趙觀海緩緩走到床邊,把被褥放到一邊,蹲下,兩隻手對著床板用力。
嘿-嘎吱--砰
這破木床板竟然真能這麼簡單就能抬起來。
把床板斜放在牆邊,拍拍手上的灰,趙觀海眯著眼嘗試在木板上找線索。
依舊一無所獲。
轉頭再看向剛剛才被床板遮住的視覺盲區。
有線索了。
床底靠牆的一側有著常年打掃不到所積的灰塵,從裡向外的地麵呈現越來越乾淨的趨勢。
正常被打掃的創下該是這樣的,因為臂展和掃帚都有限,從外向裡的打掃難度會越來越高,清潔程度自然就會相反。
但眼前本該積上厚厚一層灰的區域卻隻有略薄的一層,且呈現出一種混亂的態勢,像是在打掃時被抹布胡亂擦拭一下就不再管的地方,隻有中間的部分還算乾淨。
趙觀海拍了拍手裡的灰塵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有些人在極度恐慌的時候會選擇把自己蜷成一團。
如果仔細對照,中間較乾淨的部分剛好夠一個小孩把自己蜷進去。
如果蜷縮在裡麵的孩子被外力給拽出來,恰好能把灰塵抹成現在這個樣子。
隻是,整個房間乾淨的不留一絲痕跡,而這片區域卻露出了這樣引人聯想的線索。
——就差沒把快來調查這裡寫在上麵了。
所以,明明上麵有床,但為什麼要縮在床底呢?
睡在床上會比較危險嗎?
還是說,在床底才有可能死的更快?
眯了眯眼,趙觀海想到另外一種可能。
縮在這裡如果不對著牆,另一個視角就會是。。。
趙觀海緩緩俯身,移過視線凝視著門縫下不知何時出現的兩道陰影。
果然就會是常常觸發靈異事件的門縫視角。
搓了搓手,重新整理了一下形象,趙觀海沒管屋內像被拆過一遍的場景徑直來到門前。
抬手,沒有任何停頓的打開房門。
像是有陣陰風吹過,卻又微弱到難以形容,總之開門的一瞬趙觀海有些恍惚,再回神聚焦視線到眼前的時候眼前隻有和來時一樣空空的走廊。
趙觀海突然回想起第三條規則。
“如果您在規定時間內進行了安排之外的事項,請務必確保不被管理發現。若已經被發現,請立刻以難以回絕的理由降低或逃避相應的懲罰。”
回到房間拿出院長的時間規劃表和公文包中帶著的手表核對。
四點鐘,飯點的前一個小時,剛好是下午的學習時間。
大概率不是人。
自己剛從院長的辦公室出來,孤兒院沒有其他的老師,能站在門口的隻能是學生。
自己剛來,原本在上課的學生不可能知道自己的存在。
屋內的線索則指向了可能已經發生意外的上一任住戶,也是學生。
也就是說,剛才站在外麵的,很可能是鬼,但變成鬼也不想承擔違反規則的代價嗎?
這能不能說明自己冒險拿到的老師身份是有效的?
在腦海中提出大概的設想,沒做休息,趙觀海再次拿出院長給的時間表。
剛才粗略看的兩次隻留意到課表的時間排的非常滿,此時細看才發現其中的詭異。
除了必須保證的休息和短暫的吃飯時間,剩下的時間被五花八門的課程和考試排滿,像是要榨乾學生的每一分精力。
而在這麼多的課程中,竟然沒有政治和曆史課,也沒有其他人文社科的課程。
可既然能排進去幾節音體課和藝術類的課程,就不會沒時間排進去其他的課程。
尤其是在規則裡還強調了成績的情況下。
而時間表給學生的每一天都安排了考試時間。
在這個頻率的考試上,能留在這裡的學生無疑是同齡人裡學習最好的那一批。
那麼就隻有排課表的人不想讓學生了解到孤兒院之外的事這一種可能。
趙觀海心裡隱隱有了些猜想,稍整理了一下帶來的物資便離開房間打算趁著下課之前去食堂多拿到一些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