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果真能知曉結果？”李行雲一邊將東西交給張清雁，一邊逗趣似的問他。

張清雁則是揭開盒子查看裡麵的東西，的確是他們在威州拿到的那半幅山水圖。“說明日便明日。”

“幾個時辰也不饒？”

“你隻消回去睡個好覺便可。”

李行雲把手背在腰後，“信你一回。”她輕輕歎了一口氣，便轉身要回去了。

“二姑娘。”張清雁叫住她。

隻見他從身後提出一包麥青果子，笑著看她。李行雲心上有些驚喜，雙手接過，問他：“給我的？”

張清雁故意地往李行雲身後看了看，隨後說：“此處似乎也無旁人。”

李行雲手中提著果子，臉上擺著笑顏，說不上的高興。

薄霧遮月，李行雲辭彆二人，闔上木門，一個人靠在門內傻笑。

而空無一人的街道上，此刻還有兩個身影，其中一個走走停停，一言不發但不知道在高興什麼，好像臉上做不了彆的表情，隻會笑了。

而另一個走幾步便要停下來等前者，滿臉無奈和無聊。

張清雁這才發覺秦量興致不高，步調不同於往日，帶著些委屈和不滿，便說：“知你一路都饞這果子，可今日隻買了這一份。”

秦量微微歪著頭，擺著輕輕扭曲的眉毛看著他的上司。

“好，明日事畢，請你吃。”

說罷，兩個人才重新踏上了回去的路，張清雁依舊滿麵春風，一時也說不清誰更幼稚。

而此時燈火氤氳的屋子裡，李延庚正扶著衣袖剪燭花，老管家立在一旁，隨時準備接過李延庚手中的剪刀。

“拿走了嗎？”

老管家俯首回答：“東西已經遞出去了，小姐此刻也已回房了。”

燈火一明一暗，飄搖不定。

“那張清雁倒真有些心思，依你看，如何？”

“依老仆看，此人頗有幾分本事，倒像是拿捏得住局勢的人，未嘗不可信。”

燭火重回明亮，李延庚拋下手中的剪子，回到他的案幾前，不明意味地微微笑說：“我說的是霄霄。”

老管家也笑了，挺了挺背弓，回道：“若說二小姐，依我之見，不妥。若其真在大事之上有用，便要拖累了二小姐。”

李延庚點點頭，食指在紙麵上輕輕敲了幾下，接著長歎了一口氣。

“兒女之事，且由各自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