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他們會永遠這樣和睦下去,直到離院時的最後一次考試,鶴童告發了趙硯白抄襲作弊。更離奇的是,趙硯白沒有作任何辯解與爭論。但張清雁絕不願相信趙硯白是那樣的人,隻是哪怕他在兩人之間來回幾次,都沒有得到任何結論。
事情沒有任何轉機,最後趙硯白自願棄考回家,張清雁和鶴童分彆入京科考,幾人隻好就此分道揚鑣。這在他心中一直是一大憾事。
“王爺真的作弊了嗎?可他看起來,並不是這樣的人。”李行雲頗有些疑惑。
“當然沒有。”
“那是鶴童誣告了他?”
“也不是。其實,我們至今仍是朋友。”
李行雲更不明白了,既不是作弊,也不是被誣告,那為何王爺甘願承受這汙名呢?她搔了騷腦袋,想不通這背後的隱情。
張清雁問她:“你還記得我書房中掛的那幅安江貼嗎?”
李行雲點點頭,說:“當然記得,那副字筆力蒼勁,文風綺麗卻不失灑脫,不是一般的文貼。”
“那便是王爺的手筆。你覺得能寫得出這樣文貼的人,又怎麼能屑於作弊呢?”張清雁的困倦上來了,他雙眼微閉,繼續說:“讀書時,王爺是我們中最努力的人,又怎麼可能回回在考試中不儘人意呢?”
“所以,王爺是故意的?”
張清雁點點頭,又隨即翻了個身,板凳長長地咿呀一聲,他把包袱往肩膀堆了堆,讓頭枕在上麵,說:“其實,就如同王爺和你姐姐的交易一樣,隻是那一次,他付出地更多了些而已。”
李行雲這才明白,看來趙硯白是真的不願意和朝廷有任何瓜葛。“那鶴童呢?他考中了嗎?”
張清雁閉上了眼,言語也慢了下來,看來李行雲的方法起作用了,困意真的占據了他精神的上風。“他也沒考試,但如今卻是朝廷上下不可或缺的人。”
李行雲從桌子的縫隙中看到張清雁來勢洶洶的睡意,她知道不能再問下去了,否則他今夜又難入睡了。
“他也姓趙……”
李行雲微微轉動著雙眼,不知張清雁口中的“他也姓趙”意指什麼,應該就是故事中的鶴童了吧,可她卻從沒聽說過朝中有這號人物。
深夜人定,大堂裡安靜如斯。
但驛站外卻傳來馬蹄和人的聲音,零零碎碎,踏破了燈花。越來越近,越來越亂。
李行雲不得已將張清雁再次喊了起來,抱起劍和張清雁靠在一處,坐在暗處等待騎馬之人的到來。
她聽得出,“不止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