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巷1 “天乾物燥,小心火燭”……(2 / 2)

十八巷 小舊林 7756 字 2024-03-30

“去吧。”看著陳天潤離開,童禹坤在心裡想:這小子不會是想拿小寶試藥吧。

“來!看一看瞧一瞧!新鮮的菜咯!”

“包子!剛出鍋的包子!”

“哥,我們要怎麼查啊。”左航和穆祉丞走在時城的街道上。

“先找個茶館坐坐。”

兩個人走進了一家茶館“小二,來壺茶。”

“來了~客官您慢用。”店小二放下茶壺就接著去招呼客人。

“誒,聽說了嗎,齊家今天又要在街口施粥啊。”

“這齊老爺是咱們城有名的大善人,他小時候是窮苦人家出生,這不賣藥材發跡了,就開始接濟窮人,每月十五都會施粥,月月不落。”

鄰桌的客人談論著施粥,左航放下茶杯,笑了笑

“得來全不費工夫。小二!”

“誒,來了,客官有什麼吩咐?”

“我們兄弟倆初來乍到,不太了解這時城,剛聽他們說這齊家施粥,是怎麼回事啊。”

“呦,客官問這個,那可是有的說了。這齊家是十幾年前靠賣藥材發家的,齊老爺可是咱這有名的大善人,經常接濟窮人,施粥捐款。這時城人提到齊老爺都要豎個大拇指。”

穆祉丞聽的來了興致“哦~那這齊老爺家都有什麼人啊。”

“齊老爺有兩個兒子,大兒子齊平,是個苦命的。剛出生沒多久,她娘就死了,那時候窮,齊老爺一個人把他拉扯大。是個老實本分的孩子,後來幫著齊老爺把齊家立起來了,這不前幾年找了個媳婦,然後接手了家裡的產業。二兒子齊安是齊老爺繼室生的,上個月剛過了十七的生辰。齊家剛發跡那陣,齊老爺救下了一個女子,後來兩個人結婚了,沒多久就生下個兒子,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成天在街上遊手好閒,活脫脫的一個小霸王。”

“多謝小哥了”左航遞給小二一點小費。

“不麻煩不麻煩,二位要是沒地方住,我們這茶樓也是有住宿的。”

“多謝,如果需要會找你的。”

“誒,好。”說完小二就離開了。

穆祉丞壓低聲音“哥,看起來這個齊家老爺和齊平還不錯,倒是這個齊安應該不是什麼好人。”

“過會再去探探,看看具體什麼情況。”

“站住!站住!”蘇新皓在小巷裡緊追著一個孩子不放。

到底還是有功夫底子,一個轉角,蘇新皓就抓住了那個小孩“嘿你個小兔崽子,跑什麼跑,乾了什麼虧心事,說!”

男孩不鬆口,拚命掙脫蘇新皓的鉗製。

“還想跑?走,跟我回店裡。”蘇新皓拽著男孩往張極的當鋪走去。

蘇新皓直接把男孩拽進了當鋪的後院,張極正坐在院裡端詳玉佩。

“說吧小子,這玉佩哪兒來的?”張極翹起二郎腿,看著摔倒在地的男孩。

“我...我娘留給我的。”

蘇新皓一聽就笑了“嗬,你娘?你娘留得你跑什麼?”

“我...我以為你想搶玉佩。”

蘇新皓無語的看了看身上的警服“怎麼警察在你眼裡是壞人嗎?實話實說,不然我就給你扔大牢裡。”

“我...我...玉佩是我撿的,我看挺值錢就...就想當了換點錢花。”

“撿的?怕不是偷得吧。”

“不是,真是撿的,就在西城門往外五裡地的草叢裡。我去撿野果子,無意中發現的,兩位哥哥大爺饒了我吧,我知道錯了。”說完男孩就想跪下給蘇新皓和張極磕頭。

蘇新皓先一步拉住了他“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

“你叫什麼,多大了,家住哪兒?”張極問他。

“我叫春生,十六了,岱城人。家裡大人幾年前都死了,就剩了我和弟弟,他叫秋來。兩個月前我帶他上街換糧食,一眼沒看住就把他弄丟了,我找了好多地方都沒找到。鄰居宋阿婆說弟弟不是被拐走了,就是死了。他才七歲啊,我還答應過他,要掙錢供他上學。”說到這裡,春生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後來我聽人說,峰城附近有專門拐小孩的人販子,我就想來碰碰運氣。反正我也沒家了,在哪都是活。”

張極把蘇新皓拉到一邊“這咋辦,總不能真把這孩子送牢裡去吧。”

“罪不至此,如果他沒說謊,那撿個玉佩也不至於坐牢,而且他也怪可憐的。”

“要不把他留在我這吧,十八巷經常做任務,這當鋪老關門也不是事兒,我帶帶他,就算幫幫他了。”

“也行,不過還得再看看,現在還摸不清他的品性。”

“我有分寸。”

說完,兩人轉頭看向低著頭踢石子的春生,張極清了清嗓“咳咳,春生是吧,我叫張極,是這當鋪的掌櫃,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留下給我幫工,一個月給你十塊大洋,你可以住在後院的廂房裡,吃的就要自己解決了,你看如何。”

聽到這話的春生驚喜的抬起頭看向張極,“願意願意,我讀過幾年書,識字的,多謝掌櫃多謝掌櫃。”說完春生又想給張極磕頭。

“彆,你要是跪下,現在就滾出去。蘇新皓剛剛說過男兒膝下有黃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記住沒有。”

春生點了點頭,他之前在岱城的一個大戶人家裡麵做小工,在那裡,動不動就要跪下,要是不跪就會挨打,他沒想到在這裡會聽到這樣的話。

“但是”這時候張極又開口了“你騙了人,要接受懲罰,所以前三個月的月錢要扣去一半你服氣嗎?”

不能撒謊,這是張極交給春生的第二個道理。

“服氣,謝謝掌櫃。”春生給張極鞠了一躬,然後轉向蘇新皓又鞠了一躬“謝謝你警察先生,沒有把我關進大牢。”

“好小子,以後喊我蘇哥就行。跟著張極好好學,他會的東西可不少,等學出來了,自己當個小老板。”蘇新皓拍了拍春生的肩膀。

“快到飯點了,餘宇涵不是要請客嗎,走走走。”張極拉著蘇新皓就要往外走“春生跟上,我帶你去吃飯,記得把店門鎖上,咱店裡值錢東西可不少嘞。”

“好的掌櫃。”

鎖好門的春生跟在蘇新皓和張極的身後,春生抬頭看了看湛藍的天空,又看了看眼前笑的燦爛的蘇新皓和張極,心裡想到了秋來,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帶秋來回家。

“春生想什麼呐,快跟上。”

“誒,來了”春生笑了笑加快了腳步。

張澤禹踏著飯點來到了陳天潤的醫館,門口的夥計看見張澤禹,笑著迎了上去“禹哥來了,掌櫃的在後院等你呢。”

張澤禹點點頭走向後院,隻見陳天潤正在搗藥,左手旁還放在一顆顆奇怪的黑藥丸,張澤禹不自覺吞了吞口水“那啥天潤,咱有話好好說,可不能對兄弟下狠手啊。”

“嗯?”陳天潤放下手裡的搗藥杵,疑惑的看向身後慌張的張澤禹。

此時的張澤禹腦海中會想到了上午臨出門前,童禹坤搭著他的肩膀,煞有其事說的一番話“小寶,天潤讓你中午去醫館找他。你可要小心啊,天潤要幫朱誌鑫研究新藥,你還記得上次那個綁匪吧,嘖嘖嘖真是慘啊。也不知道你是哪兒得罪他了,下這麼狠的手我先走了,希望晚上回來還能看見你。”

就因為這一段話,張澤禹一上午都在思考哪裡得罪了陳天潤,是上次弄濕他的一本古籍?還是上上次打翻了他的藥罐?還是上上上次弄丟了他的藥方?這些他應該不知道啊。

將童禹坤的話轉述給陳天潤聽,陳天潤笑了笑,走進了後院的廚房裡,從裡麵端出了一盅藥膳。

“我聽你的嗓子這幾天不太對勁,知道你不愛吃藥,就給你研究了一個藥膳。你要唱戲,嗓子可是馬虎不得的。”然後指了指放在一旁的黑藥丸“那是朱誌鑫要的東西,半成品。放心吧,就算你弄濕了我的古籍,我也不會拿你試藥的。”

張澤禹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接過了藥膳,坐在陳天潤旁邊看他搗藥“說來也奇怪,以前嗓子不舒服緩兩天就好了。這次不知道怎麼了,一直難受。”

“可能是吃了什麼不對的東西,家裡的不會有問題,回頭多注意一下在後台休息時入口的東西。”

張澤禹點點頭,捧著藥膳一勺一勺的吃了起來。

童禹坤和張峻豪已經悄悄潛入鄧佳鑫在歌舞廳的休息室,兩個人癱在沙發上無聊的盯著頭頂的吊燈。

“毛哥,你說二哥今天見的人是什麼身份啊。”

“帖子上不是寫了嗎,時城的一個富商。”

張峻豪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我覺得沒這麼簡單,單純一個小富商,二哥不會讓我們倆來。”

“想這麼多乾嘛,我記得夾心這有上次從賭場帶來的骰子,來來來,玩會兒。”童禹坤從櫃子裡找出兩個骰盅,兩個人麵對麵搖了起來。

“呦,您可算來了,朱老板正在裡麵等著您呐。”鄧佳鑫站在走廊,故意提高了聲音,為了讓朱誌鑫童禹坤張峻豪三人能夠聽見。

包間裡的朱誌鑫聽見了聲音,理了理衣服,站起來迎接客人。而隔壁休息室的兩位,忙著搖骰子,壓根沒聽見動靜。

包間的門被打開了,一行人朝屋裡走。

送完人,鄧佳鑫就悄聲退出來房間,他招呼來一個服務生“盯著這個屋子,有什麼動靜趕緊通知我。”

“好的五爺。”

鄧佳鑫回到休息室,童禹坤和張峻豪正搖的起勁,鄧佳鑫懶洋洋的靠著牆“我說兩位爺,讓你們來是鎮場子的,這客人都來了,你們倒好,擱我這搖上了,想玩怎麼不去賭場啊。”

“大哥走之前明令禁止我們去賭場玩,所以隻能在這過過癮了。”張峻豪放下了骰盅,拿起桌上的麵具把玩。

童禹坤捏起一枚骰子扔向了不遠處矮櫃上的一個花瓶擺件“這客人要是不識抬舉,那可就有來無回了。”

骰子將花瓶擊碎後,嵌入了後麵的木製窗框。

鄧佳鑫咬著牙盯著童禹坤“童禹坤!賠錢!”

隔壁包間裡,兩撥人麵麵相覷,火藥味十足。

對方率先打破了僵局,伸出了手“幸會啊,朱二爺。”

朱誌鑫麵帶笑容握住了對方的手“幸會,李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