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巷26 已是二月,草長……(1 / 2)

十八巷 小舊林 9980 字 2024-03-30

已是二月,草長鶯飛,萬物都在期待著春天的到來。

十八巷也紛紛脫下了厚重的棉服,換上了煦錦布行新做的春裝。

蘇新皓不在家,去警局值夜班了。

張極和陳天潤也不在家,他們去了沈家,沈樂北留他們吃飯,二人也沒推辭。

左航早早的就帶著小勺子等在了飯桌旁,餘宇涵緊隨其後坐在了他的對麵,開始等待晚飯上桌。

今晚在廚房裡忙碌的可不是老四老五,而是家裡新晉大廚小十一小十二和小幺兒。

自打上個禮拜開始,這三位不知道受了什麼刺激,非要在童禹坤和鄧佳鑫的手下求學。

通過了近一周的努力,三人的廚藝勉強得到了兩位哥哥的認可,這不立馬來大展身手了嘛。

“這樣行嗎?”

“鹽會不會有點少?”

“我嘗著還行,要不再嘗嘗?”

“彆嘗了!你都快嘗完半盤子了!”

“這菜看著怎麼這麼磕攙啊......”

“我明明是按照四哥五哥教的步驟做的啊!”

童禹坤站在不遠處看著廚房裡三個小腦袋瓜擠在一起,盯著一盤菜看了快有一盞茶功夫了。

“你們仨嘀嘀咕咕的乾嘛呢!再不出來你們三哥就要餓暈了!”童禹坤朝著三位大廚喊道。

“瞎說,我才不餓!”左航不想給弟弟們壓力,故作鎮定的說。

對麵的餘宇涵給了他個白眼,您倒是先把嘴角的口水擦擦啊。

“啊對對對,你們三哥一點都不餓,就是那眼神像是想把我吃了。”餘宇涵故意調侃,結果挨了左航一記爆栗。

三幺兒又磨蹭了一會才把飯菜端上桌,從會議室趕來吃飯的朱誌鑫看了眼桌上的菜,露出了個一言難儘的表情。

“這......能吃吧......”張澤禹看了眼鄧佳鑫,他已經不對味道抱有希望了,隻求能吃。

“放心,看份量他們定是嘗過了,吃不死。”鄧佳鑫拍了拍張澤禹的肩膀,然後拉著他在飯桌就坐。

左航抱著視死如歸的想法,淺嘗了幾道看上去還行的菜,給出了很中肯的評價,三幺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

“所以你們三個為什麼非要學做飯?”餘宇涵一邊扒拉米飯一邊問。

穆祉丞謹慎的看了看緊閉的院門“再有兩天不就是極哥生辰嗎,我們想給他準備個驚喜。”

沒錯,十八巷即將迎來年後的第一個家裡人的生辰。

蘇新皓的生辰在正月,但他不愛過生辰,畢竟他的母親是在那一日離世的,可兄弟們還是在頭一天給他準備了個小驚喜。

這馬上就輪到張極了,三幺兒不知道該送些什麼,琢磨半天才想出這麼個點子。

“那你們還得再練練,尤其是這個菜色。”朱誌鑫怕張極會認為這黑黢黢的東西會是驚嚇。

“那我給他準備點啥啊。”左航抓了抓頭發。

“哈哈,還得是童大師我神機妙算,早早就準備好了禮物。”童禹坤得瑟的拍了拍胸脯。

“是什麼!是什麼!”

“也沒什麼,這不小八本命年嘛,給他織了件紅毛衣,還有帥帥的一件。小寶你放心,哥肯定給你和天潤準備和他們不一樣的。”童禹坤過年的時候就在準備了。

“可明年才是我們本命年啊......”張澤禹越說越小聲。

他和蘇新皓張極陳天潤是一年生的,明年才是他們的本命年,而今年應該是童禹坤鄧佳鑫餘宇涵的本命年才對。

童禹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居然算錯了!

“你這一天天的想什麼呢?”朱誌鑫用一副恨鐵不成鋼看著他。

“還有時間,你看看有沒有辦法給它染成彆的色。”鄧佳鑫捂著嘴偷笑。

“要不,我給他們改成褲衩?”童禹坤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好,放下碗就跑回房了。

“不是!誰穿毛褲衩啊!你們不攔著他嘛!”張峻豪隻覺得荒唐。

“不可說不可說,小心童大師給你穿小鞋。”左航搖搖頭,其實就是想看他們拿到毛褲衩後會怎麼錘童禹坤。

陳天潤回來了,帶著從信箱裡拿到的求助和醉醺醺的張極。

“他怎麼喝了這麼多?”餘宇涵接過陳天潤手裡的張極。

“彆提了,沈之言整了瓶高度數的洋酒,我一眼沒看住,他就喝成這樣了。”陳天潤揉了揉發酸的肩膀,這張極是真的重。

“老餘把他扛回去,然後會議室集合。”朱誌鑫嫌棄的踢了張極屁股一腳。

“誰!誰踢爺爺我!小心我揍你!”張極的手在空中胡亂揮,好巧不巧揮到了餘宇涵的臉上。

清脆的巴掌聲讓張極清醒了幾分,看見臉上有巴掌印的餘宇涵,張極更是嚇的一抖。

“格裡芬!你今兒怕是要遭!”餘宇涵擼起袖子就要錘他。

好在張極跑得快,一個閃身逃離了餘宇涵的魔爪往樓梯跑去,沒等餘宇涵追上他,就聽見咚的一聲悶響。

聽見動靜的童禹坤準備出來看看,一推開門就看見張極直挺挺的躺在走廊上一動不動,走近一瞧,好嘛,睡著了。

把張極送回房間後,大家在會議室集合,蘇新皓還沒回來,眼下屋子裡隻坐了十個人。

這次的求助人姓夏,外地人,想讓十八巷幫忙找副在峰城遺失的古畫。這位夏先生很著急,所以把見麵時間約在了明早九點,地點則是他為方便落腳租的房子。

“都什麼想法?”朱誌鑫環顧了一圈。

沒有人持反對意見,朱誌鑫便接著往下說“那就接下,明兒毛哥和阿鄧一起去,問問古畫的具體情況,定下交貨時間。”

“後兒是小八的生辰,最好把交貨時間往後推推。”左航看向童禹坤和鄧佳鑫,兩人點點頭。

“行,那求助的事就先告一段落,我們來商量商量小八過生辰的事兒。”穆祉丞的話給了朱誌鑫靈感,他想給張極整個驚喜。

十個人在會議室裡商量了大半宿,此時我們的當事人張極毫不知情,正躺在床上與周公對弈呢。

“爺,網撒好了,隻等魚上鉤了。”

“安排妥當,這次隻許成功,不能失敗!”

“放心吧爺,保準沒問題!”

張極覺得兄弟們很不對勁。

宿醉的結果是頭痛,張極一覺醒來覺得後腦勺很痛,像是被誰打了一樣。

張極揉著腦袋下樓準備吃早飯,遇見的每個人都對他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微笑。

“鄧哥,我昨晚是乾什麼壞事了嗎?”張極疑惑的問著正在擺早餐的鄧佳鑫。

“沒有,快吃吧。”鄧佳鑫將粥推到張極麵前,同樣露出一個微笑。

張極突然覺得後脊發涼,這群人怕是有陰謀!

“老鄧!好了沒!要走咯!”童禹坤臭屁的撩了一下頭發。

“你們去哪兒?”張極看著童禹坤手裡拎著兩個麵具。

“昨接了個求助,約的九點,早飯你記得給帥帥留點。”鄧佳鑫接過麵具,然後跟著童禹坤一起往外走。

“注意安全啊哥!”張極嘴裡還叼著一截油條。

剛到門口就遇見了下晚班回家的蘇新皓“哥,出門啊。”

“嗯,接了個求助,去城南那邊見求助人。”鄧佳鑫抬手壓下了蘇新皓豎起的呆毛。

“行了,你快回去吧,不然早飯要被張極吃完了。”童禹坤把蘇新皓往院子裡推了推。

“哥!回來的時候給我帶點城南的小籠包!”蘇新皓趴在門上衝他們喊。

“知道了!”兩人沒回頭,隻是擺了擺手。

蘇新皓哼著小曲進了家,正在喝粥的張極拍了拍身邊的座位示意他坐下。

“乾嘛?”

張極把一早上兄弟們的奇怪之處說給蘇新皓聽“老實說,你們是不是有事兒瞞著我!”

“拜托,我剛回來!他們有啥事我上哪兒知道啊。”蘇新皓直呼冤枉。

“也對,我去找幺兒!他肯定知道!”張極喝完最後一口粥就跑向了姚昱辰的屋子。

蘇新皓搖搖頭,希望姚昱辰能自求多福。

吃飽喝足的蘇新皓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準備刷好碗之後回房睡覺。

忽然摸到衣服口袋裡好像有什麼東西,拿出來一瞧是串鑰匙。

糟了,這是警局更衣室的鑰匙,他下班換好衣服後隨手鎖了門就離開了,得趕緊把鑰匙送回去,不然其他兄弟上班換不了警服。

“家裡還有人沒啊!我回趟警局!記得給我留門!”蘇新皓站在院子裡衝樓上大喊。

坐在窗邊看書的陳天潤推開窗衝著樓下說“知道了,你路上跑慢點。”

要知道蘇新皓的腿經常會打架,這不陳天潤話音剛落,蘇新皓就被自己絆倒了。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張極雙手抱胸坐在姚昱辰對麵。

“極哥你說啥呢。”姚昱辰緊張的眼神到處飄。

“哼,你最好老實交代,不然我就把上次你和沈之禾在學校打架的事告訴朱誌鑫!”

臨過年那陣,學校了幾個嘴欠的孩子,說姚昱辰和沈之禾是沒娘的孩子,姚昱辰氣不過就動手把人打了,學校叫家長是張極去的。

“哎呀我的好哥哥,你不能這樣。”姚昱辰拽著張極的胳膊撒嬌。

“打住,快點說。”張極不接受任何誘惑。

姚昱辰沒辦法隻好把昨晚大家商量的事說給張極聽。

“所以,你們是想先找個理由騙我,然後再給個驚喜?”

“就是這樣!”

“那你們為什麼一大早都看著我笑?”張極還是不明白。

姚昱辰想了想“可能是因為毛哥給你準備的禮物吧......”

張極還想逼問,但姚昱辰這次說什麼都不願意出賣童禹坤,張極隻好作罷。

“行了,你接著看書吧,家裡除了咱倆好像就隻有阿潤了,餓了你去找他,我再睡一會。”張極擺擺手離開了,昨晚喝多了他頭還有點疼。

童禹坤和鄧佳鑫如約來到了若水胡同,求助人租住的是十五號。

不知周圍的街坊是不是都出門了,此時的胡同寂靜的有些奇怪。

敲門聲打破了安靜,門裡並無人作答。

“不對勁,小心為上!”鄧佳鑫在童禹坤耳邊低聲說。

童禹坤嗯了一聲,然後推開了緊閉但並未上鎖的院門。

前院也是空蕩蕩的,但他們明顯感覺到屋子裡有人,而且人數不少。

可若是屋裡有人,為何遲遲不來應門。

鄧佳鑫直覺認為這裡不對勁,也沒上去敲屋門,拉著童禹坤準備離開。

兩人才剛轉身,屋裡便傳來了動靜“兩位既然來了,就彆急離開了。”

屋門被推開,屋裡湧出許多人,他們穿著統一服裝端著槍,而槍口直指童禹坤鄧佳鑫二人。

就連外麵的胡同裡也出現了不少帶著槍的人,將二人的退路阻斷。

為首的男人雙手背後,悠哉的走到院子裡,身後跟著一個殷勤的人替他打扇。

童禹坤看見來人輕哼一聲“嗬,好計策,為了抓我二人派出一院子的兵力,武田先生未免有些小題大做了吧。”

為首的正是武田銘,而替他打扇的則是此次計劃的提供者龍大海。

“十八巷神出鬼沒,武藝高超,不用點計策如何能將二位請來呢。”武田銘用蹩腳的中文說著,眼睛緊盯著麵前帶著麵具的二人。

鄧佳鑫捏了捏童禹坤手,讓他彆衝動,隨後掏出腰後別著的武器,抬頭對上了武田銘的眼睛“武田先生,你說若是你的人不用槍,能在我手裡撐多久。”

武田銘聽見這話勾起了嘴角,這個人膽子很大,居然敢挑釁他!

“有意思,我也很想看看這傳說中的十八巷究竟有多少能耐。”武田銘抬手示意屋裡屋外的苯國兵們將槍放下。

“既如此,不然我們來做個交易。”鄧佳鑫想賭一把,賭一個活下去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