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世番外!7000+!一發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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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上一世生離死彆的他們續寫美好的重逢!”
#00
十四歲那年,我第一次看見了海。
#01
我出生於渝川,是個內陸城市,見過最大的水域便是城郊的人造湖。
常聽街上的阿婆提起,她年輕時曾在沿海城市生活過。
那裡和內陸不同,那裡的人們靠海吃海,那裡長大的娃娃個個都是遊泳的一把好手。
閒暇之餘我便會坐在街邊,聽阿婆回憶年輕時的過往。
每每這個時候,我的心底都會大海產生向往之情。
#02
那年,剛剛宣布了恢複高考。
一時間大街小巷所有滿足條件的學子,都在為即將到來的冬季高考做準備,我的哥哥們亦在其中。
那段時間家裡忙的不可開交,大伯和父親憂心著家裡的產業,經常不著家。雖然產業算不上多大,但關係到全家人的溫飽。
伯母和母親成日變著法的給兩個要高考的哥哥補充營養,愁的是唉聲歎氣。
三哥呢,則是成了兩位哥哥的小護衛,守著二人學習的屋子,不讓鄰裡調皮的孩子吵到他們學習。
我成了家裡最閒的人,就連街上的阿婆都忙著在家給大孫子做飯,沒空來和我閒聊。
我站在屋頂的露台,望著大海的方向,忽然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簡單的收拾了幾件衣服裝進了背包裡,帶上了這兩年存的壓歲錢和被大伯壓箱底的一台老式相機。
說實話,我並不會使用它,甚至不知道它還能不能正常工作,但我還是帶上了它,沒準它能幫我記錄下一些美好的瞬間呢。
給家人留下一封告彆信後,我便啟程前往車站,目的地是讓我心之向往的大海。
那時的車馬很慢,我輾轉三日,終於來到了一座並不太出名的臨海城市——峰城。
許多年後我再次想起這趟旅程,怎麼也想不明白,十四歲的我哪來這麼大的勇氣,敢孤身一人奔赴距離故鄉一千多公裡的峰城。
或許是因為我對大海的熱愛吧。
不過我無比慶幸十四歲那年的孤勇,那年的夏天,我將永遠銘記。
#03
我赤腳踩在鬆軟的沙子上,太陽高高的掛在空中,曬得沙子暖呼呼的,海水拍打我的腳麵,刺骨的涼意惹得我打了個激靈。
原來這就是阿婆說的大海嗎?
似乎沒有想象中的神秘,變幻莫測,但它的寬廣壯闊帶給我不小的震撼。
我在岸邊不知疲倦的走了一圈又一圈,直至太陽落山,直至海水退去。
我依依不舍的站在岸邊揮手同大海告彆,可我壓根不知道接下來該何去何從。
我是為了大海而來,可見過了大海,也就失去了前進的方向。
“喂!我看你待了許久,怎麼不回家?”一個聲音夾雜著海風傳入我的耳中。
我抬眼望去,是一個看似與三哥同齡的男孩。
“我嘛?”我指了指自己,對方點點頭,我歎了口氣“我不知道該去哪兒......”
“你沒有家嗎?”男孩問道。
我沒有回答,隻是搖頭。
他抿著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他走到我的麵前輕聲說“那你願意和我一起走嗎?”
我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跟著男孩的腳步離開了岸邊。
現在想想那時真是膽大,若他是壞人,估計我早就被買去不知名的山坳裡給人當小媳婦了。
跟在男孩的身後,我忽然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他,腦海中搜尋了一番無果。
或許是他的娃娃臉天生就給人一種親切感吧。
約莫走了十幾分鐘,我看見了一排排緊湊的房屋,男孩向我介紹這裡是小漁村,這裡的人們大多靠海生存,他的家就在其中。
穿過了一個個的小巷子,男孩停住了腳步“我家就在這了,十八巷!”
我問為何這裡叫十八巷,是因為裡麵住著十八戶人家嗎?
他撓了撓頭也說不明白,隻知道從記事起這裡就叫十八巷。
“恩仔回來啦,來嬸子家吃飯不?”巷口的一位年輕婦人在同男孩打招呼。
“不了嬸子,今天說好了去張順家吃!”男孩笑著回答。
婦人朝他擺擺手,邀請他有空再來,男孩點頭應下。
我跟著男孩繼續朝裡走,經過的人家都飄出陣陣飯香,不少看見男孩的大人朝他發出來邀請,男孩一一拒絕了,對方也不惱,隻是笑著說有空再來。
我的思緒不禁飄遠,在渝川我很少能瞧見這樣的煙火氣。
“到了!”男孩的聲音拽回了我的思緒。
我看著他推開門,大聲嚷著爸媽,得到的卻是一隻拖鞋的回應。
“叫那麼大聲乾嘛!你爹我還沒聾!”一男一女從屋裡走出,想來是男孩的父母。
男孩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將身後的我拽到二人麵前。
“穆祉丞!你從哪拐來的小姑娘!老實交代!”
“臭小子!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都敢拐孩子了!”
原來他叫穆祉丞啊,很好聽的名字。
隻見穆爸爸抄起倚在牆邊的掃把就要揍人,嚇得穆祉丞圍著我亂轉“爸!爸!你冷靜!你聽我解釋!”
“解釋個屁!老子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咱倆本來就一個姓。”穆祉丞說的小聲,卻被我聽了個完整。
穆家的動靜驚動了左右鄰裡,兩個長相秀氣的男孩衝到了穆家的前院,個子高的那個將穆祉丞護在身後,個子矮的那個一把抱住了穆爸爸的腿。
“穆叔,有話好說,彆動手啊!”
“就是啊穆叔,咱有話好好說!”
沒一會,穆家的院子裡就趕來許多人,有叔叔阿姨,也有不少好看的哥哥,我一時間看入了迷。
穆祉丞站在院子中央,左手邊站著我,右手邊站在最先闖進來的兩個哥哥,他開始向院子裡的人解釋我的來曆。
他是日落時分發現了在岸邊徘徊的我,他擔心我會有輕生的念頭,便一直站在遠處張望。直到我準備離開,他才上前好奇的詢問。聽說我無處可去後擔心我一個人會有危險,便擅作主張的將我帶回了家。
了解了前因後果的穆爸爸為自己的莽撞道了歉,隨後和其他叔叔一起商量我的去處。
穆媽媽和幾個嬸嬸將我拉到一旁關心我的身體狀況和情緒,穆祉丞則被一群男孩圍住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她們旁敲側擊問我家裡的情況,可我不願說,或許是叛逆心裡作祟,我想在這裡多留些時日。
沒辦法,商量到最後的結果就是讓我在十八巷暫住,直到找到我的家人。
院子裡的人散了,我跟著穆祉丞去了隔壁吃飯,是那個抱穆爸爸大腿的男孩家。
他說他叫張峻豪,也可以喊他順順。
順媽媽很熱情,看見我的來特意加了兩個菜,這是我這些天以來,吃的最好吃的一頓飯。
晚飯後,張峻豪和穆祉丞帶我去了巷子儘頭的一間空房子裡,推開門裡麵已經等著不少人。
“怎麼才來啊,快坐。”一個大眼睛的男孩遞給我一個板凳。
“還差誰?”張峻豪張望著。
“張極唄,還能有誰。”一個嘴角有痣的男生習以為常的說道。
我粗略的數了下,屋子裡有十一個男孩,他們互相聊著今日份趣事,我盯著他們看了許久,總覺得好似在哪兒見過他們。
“抱歉!來晚了!”一個高個子男生氣喘籲籲的推開了門。
其他人張羅他坐下,他抱歉的看了我一眼,然後坐到了僅剩的空位上。
“好了人到齊了,都介紹一下吧,我先來。”坐在排頭的男生說。
他們十二個依次介紹著名字和年齡,我默默的聽著想記在心裡。
“朱誌鑫不是最大的,他前麵還有個趙冠羽比他大五天,但大哥要參加高考正忙著複習呢。”穆祉丞向我解釋到。
穆祉丞接著說,說他們從小就生活在十八巷,一起瘋,一起玩,一起長大,他們不是親人但勝似親人。
我點點頭,告訴了他們我的名字與年齡。
“十四歲啊,比幺兒還小。”那個嘴角有痣的男孩感慨到,我記得他叫餘宇涵。
“日後你就跟著我們一起,這峰城沒有哪兒是我們不知道的,定帶你好好玩一趟!”朱誌鑫說道。
我狠狠地點頭,到處玩什麼的最讓人開心了。
#04
我在十八巷住下了,住的是穆祉丞家。
我是被穆祉丞撿回來的,穆媽媽說什麼也不願答應彆家嬸嬸的邀請。
開始我並不明白為何嬸嬸們都要爭著照顧一個來曆不明的我,後來我才了解,嬸嬸們稀罕女娃稀罕的緊,可偏偏十八巷裡十三個全是男娃。
兩三天的功夫我就和他們混熟了,也見到了他們口中的趙冠羽。
依舊是一種熟悉感。
我不禁在想,或許我們本就是故人,隻是忘了彼此的模樣。
趙冠羽比其他哥哥看起來要穩重些,也許因為他是大哥的緣故。他總喜歡讓弟弟們多笑笑,他說他們笑起來的模樣最是好看了。
朱誌鑫最自戀,一天天的恨不得把朱嬸嬸的鏡子給照穿。我發現他對張極有些偏愛,不知是不是上輩子欠了張極的,所以這輩子來補償。
彆看左航瘦小瘦小的,吃飯是真不含糊,一頓居然能吃四十個餃子。他身上有兩處胎記,那天他們脫衣服下海時我看見的,一處在胸前,一處在後背,皆是淡紅色的,近似三角形。我問他疼嗎,他說又不是烙印隻是胎記怎麼會疼?是啊,又不是烙印。
童禹坤神經大條的很,總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行為和想法,這不又開始拉著其他人一起打坐修仙了嘛。他愛吃麵條,尤其愛吃張極做的,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其他人都說不好吃,但童禹坤就是喜歡。
鄧佳鑫的眼睛好漂亮,大大的泛著光,他溫柔的不像話,但偶爾也會和童禹坤一起瘋個沒完。他總愛往童禹坤背上蹦,讓童禹坤背著他從巷口走到巷尾,童禹坤也樂意背他,從未喊過煩。
餘宇涵是這群人中力氣最大的,他們總愛和他扳手腕,可每次都輸。他們也不氣餒,相信總有一天會把餘宇涵拉下王座。彆看餘宇涵力氣大,但膽子小,最怕鞭炮聲,每次巷子口有小孩放炮,他都躲得遠遠的。
蘇新皓的性子急,一激動就容易說不清話,走路也容易左腿絆右腿。但他是個護短的,若是有人欺負了十八巷,他定是第一個去出頭的。對了,他怕水,也是他們十三人中唯一不會遊泳的,每次其他人下海,他就坐著沙灘上守著散落一地的衣服鞋子。
張極表麵上看是個溫潤公子,但實際上就是個長不大的臭小子,成天不是招惹這個就是打趣那個,三天兩頭就要挨一頓揍。他暈血,巷子裡誰家要是殺雞殺魚什麼的,他都不敢看。
張澤禹笑起來很好看,就是小嘴太能叭叭了,巷子口的狗都被他煩的不愛在那曬太陽了。他的防拐意識特彆強,總愛囑咐弟弟們和我,讓我們小心陌生人,也不要吃一些不知名的東西,沒準裡麵就會有毒。
家裡最像讀書人的除了趙冠羽就是陳天潤了,陳天潤真的是時時刻刻抱著他的書,哪怕不看也要放在身邊。但他特彆害怕吃藥,每次吃個藥跟要他命一樣。
張峻豪皮猴子一個,仗著有哥哥寵,天不怕地不怕,連張叔張嬸都管不了他。但他對兩個弟弟特彆好,總愛給他們買糖吃,一買就是一堆。
我第一個認識的便是穆祉丞,最依賴的也是他,他給我一種莫名的安全感,我總覺得隻要他在,就沒什麼好怕的。他特彆怕餓,一頓不吃就能餓的直嗷嗷,他說吃飽了會有一種幸福感。
最小的是姚昱辰,巷子裡的人都喊他幺兒,他和左航一樣瘦瘦小小的,平常不怎麼愛說話,但情到深處也會像個皮猴子一樣上躥下跳的。他有些恐高,海邊有一座閒置的瞭望塔,他一次都沒上去過,他說更喜歡腳踏實地的感覺。
#05
說實話,我很驚訝他們十三人之間的感情,但更多的是羨慕。
記得那天的晚風很涼爽,我和童禹坤在院子裡乘涼,他和我說著他們的相識。
他和鄧佳鑫本就出生在十八巷,他們兩家是世交,彼此的父母是多年好友,那時的十八巷裡裡外外隻有這麼兩戶人家。
他們的生日差了不足半月,兩人從小就是穿一條褲子長大的好竹馬。
竹馬快一歲時,巷子裡搬來了第一戶新鄰居。
陳叔是個赤腳醫生,被上頭分配到了小漁村,那年他帶著懷胎七月的陳嬸在十八巷安了家。
陳天潤出生沒多久,趙家風風火火的搬進了十八巷。
趙叔原先和彆人合夥開了家公司,但合夥人突然起了反心,趙叔氣不過,帶著妻兒和屬於自己的財產遠離了紛爭,過上了平淡的生活。
第三個來到十八巷的是張澤禹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