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流水年華
最終我選擇改變關係的時候,我看到了幾分順其自然在其中。談不上是悲觀和無奈,而是一切必然發生的時候,或者已經發生的時候,關係也自然發生微妙的變化——這並不是能用意誌力能改觀的。好比有時候自己對一個頭次相見的人就不懷好感,也由不得那人解釋。自己在他人心中的改變,也是這般。所以說認可改變關係,並非是要自己去努力改善自己與對方的不和諧,消極來說,就是放任下去。講求了一個緣,總是會有那麼個彼此看著入眼的人。而當偶有一天隨便因為某事,總是是因為一些客觀原因的自然產生,而導致關係的改變——那一刻的改變才是我所認同的,所謂關係的改變。
又好比是情人本是同處一地,突然有一天一方離開原地要去他方,自此因為距離和生活環境改變之後,兩人最終變成了故人。那這種時候就儘管變成故人,僅此而已。
我對於我和青子之間的是否改變,確切持有懷疑。在我多年的記憶中,我們都有一樣的敏感、善感,也許這是我們最為接近的本性。我一直以來確認年少時候產生的情誼是最可持久的,成年以後生活環境和條件的不同,接觸的人群不同,這些頂多在影響我們的價值觀、我們判斷事物和處理事物的方式,但是於人的真性情而言,卻不當有什麼改變。
我正在學習接受生活所帶來的一切,萬事萬物若真都能講求換位思考,估計會和睦許多。彼此都有過一種失落,心情滿滿地聯係對方,然而並不知對方當時身處何境,遇到什麼問題,是不是可以和自己一樣有著同樣的情緒。也許這也是因為疏於聯係而導致的一種現實矛盾,也許這是一種在乎,這也或許並不是青子的困惑,僅僅是我的。
比起青子來,我和惠麗的聯係更是少的可憐。但是每每都平和安靜,之間從不會為半句用詞感到不妥,也不期待有什麼可激動,樂於嫻靜調侃幾句,就好像許多年不相見,而彼此卻在一條路上住著。隻需要淡淡寒暄兩句,告知對方我記著你這樣簡單一樣。深一層感覺,我們始終活在對方的某一個階段,以某種樣子出現,這樣子將永久不變。
而我和青子的溝通顯然也比桃子要少許多,但這種少中的聯係和惠麗比較起來,怎麼說呢,我又感覺和青子同時跌落在一個地方,我們冥冥中似乎總有一種期待,這種期待似乎還需要化作語言,發出聲音並且表達。似乎一當不再表達,模樣便隨之改變。不聯係的時候有一種惴惴的不安,聯係了仍舊是一種淺淺的愁疑,感覺我們在握手,正尋求一種彼此都握起來比較舒服的姿勢。我們都會甩掉手上洗菜所留下的水漬,會放下手頭正看的一本書,會伸跟對方,誠心實意,一待恒久。
如今我和桃子的默契相比青子和惠麗多了太多,我們可以在上網的時候隨便是否告知一聲對方,離線的時候打不打招呼亦是隨意,絲毫不用過多牽絆。即便先前聊得還算投機之時,一方忽然不再言語也是容易理解,不打招呼有事先行離開,這也極為自然。這確實是我所期望的我們幾個之間共同的存在方式,腦海忽然蹦出一團和氣四個字,我果真是期望一團和氣嗎?難道其他的存在方式不也是我所要接受和珍惜的嗎?
這又讓我想起關於改變,我自己尚未將自己改變成他人所期望的模樣;我也沒有引導彆人和我一樣有所改善。而且我們都有自身的環境不容置否,那麼下一步,關係究竟將如何呢?這可算作一個問題嗎?當時針一步步前行,我發現了我小事不斷的其中一件,也就是我睡眠障礙的問題之一。小事?這算是大事還是小事呢?於是這又是新的問題……
麵臨睡眠的災荒,於今夜勢必該合起電腦,聽聽音樂麼?還是邊寫邊思考?或者是刻意深入一個思考的環境?也或者,無端換做其他的念想?
前天終於將房間的書桌換了一個位置擺放,這是令我這兩天來心情時時莫名興奮的一件事。偶爾調換一件家具擺放的位置,整個房間格局發生變化之外,內心也隨之產生了格局變化的效果。效果顯著,這兩日我的心情確實恰似手捧玫瑰一般知足和美妙。
偶爾我也可以好好睡一覺,昨夜便是,雖然睡的不算早,大約夜半12點多的樣子,但是一覺醒來已快八點。更令我驚奇,對我而言稱得上奇妙的是,下午回到房間,我居然從5點半又沉睡到7點半,足足睡夠兩個小時。我開始幻想我的睡眠將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莫非從此我會越睡越香?從此我的睡眠將有重大改善,失眠莫非從此離我而去?這對我來說實在是件再好不過的事,我常常羨慕那些睡眠好的人,尤其是那些一挨著枕頭就能打鼾的人。也許那樣的人算得上是思想比較簡單的人,或者說心無旁騖那種,心裡不記事兒,這或許便是能夠安然入睡的主要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