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釋一下,我之所以能夠如此詳細地道清這條短信的內容,你全可當我是經曆什麼便寫下什麼,也可當作我當日摘抄下來的,也不無不可。
話說回來,吳朵朵精心設計了這條短信,然後忽然就皺起眉頭,“胡菲,我在咱們院裡最信任你了,我發現這短信一晚上都沒睡好,你說,我老公和這個女人是不是關係不正常?”
“哦,你怎麼會這麼看?我倒沒有覺得啊。”
“你怎麼會不覺得呢?我怎麼看這都不像想要辭職啊,字裡行間的,我感覺他倆關係肯定不正常。”
“有嗎?哪裡有啊?”
“我怎麼讀著好像是有了什麼彆扭,變相要和好?你再讀讀,不是這個意思嗎?”
胡菲仔仔細細又讀了一遍:“你這麼一說,好像是覺得有些像呢。”
“對吧?是像吧?”
“有點。”
“行,我知道怎麼辦了。”
“你打算怎麼辦呢?”
吳朵朵的答案終結了胡菲對她的乾擾,從那至今四年多的時間裡,吳朵朵乃至和胡菲可以一起喝茶逛街,可以一起配合工作的比較滿意,用她看似煞費苦心,卻又和她性格渾然天成的方式,毫不費力地解決了一樁貌似小事的事情。
吳朵朵說,“下周一我告訴你。”
胡菲周一找了一些工作事由去和吳朵朵聊,估計一直就自有猜測,最終還是她主動提起:“主任,那事你處理了?”
話說至此,我還是稍加評論,我對於吳朵朵所能持有的緘默態度,非常佩服。於我而言,真是說得上佩服。她可以一直堅持用魚鉤來釣魚,哪怕魚已經擱淺沙灘,她還是等著魚來自己張口吃魚餌。我自知無此能耐,我若能得以徒手捉魚,我便絕無耐心待魚吃餌。
“什麼事兒呀?”吳朵朵還帶著幾分茫然反問起胡菲來。
“那事兒啊,就是短信的事情呀。”
“處理了,等等我關了門跟你說。”吳朵朵神秘地對胡菲說:“我周五晚上就跟我家那個挑明了,我說我無心看到了那個短信了,我懷疑他們。”
“啊?那後來呢,到底有拿回事嗎?他承認沒啊。”
“死活不承認呢,我就問他那女的工作能力怎麼樣,為什麼說那些話。他說是招了一個市場經理,能力肯定比她強,她不服。”
“這樣啊。”胡菲靠後了身子,心裡感覺有些懷疑這事了,也從臉上開始寫出不屑,慢悠悠說道:“不服那那樣說就沒什麼不正常了,女人嘛,表達方式是那樣的。”
吳朵朵繼續一臉興奮:“我也覺得沒什麼了,不過關鍵我家那位說她能力一般,再說了,他也極力表明和她什麼關係都沒有。我就把這事了結了,了結了,我心裡現在舒坦了,簡直舒坦死了。”
“你怎麼解決的?”
“簡單,我老公給她回了一個短信。”吳朵朵笑道。
“怎麼回的?”
“就說同意辭職唄,跟她說周末忙,沒時間見麵。”她就此打住,一副已無可告知的樣子,而且確實再無從告知。
吳朵朵同我從小相處至今,我自小便覺她為人熱情真誠,且做事認真麻利、勤快又懂得講究生活品質,她也喜歡逛街,甚至也喜歡追求奢侈品。但這些完全不影響她在我印象中的形象。
一時不知怎麼想起胡菲來,也不知道是不是說到底其實是突然想起了吳朵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