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倒是有常溫的。”

“你少喝些冰的，老了就有你受的罪了。”

“我也喝的不多。”我邊說著把水拿來給她放下，又回到沙發上。

“你也這麼俗？剛才路上沒來得及批你呢。”桃子說道。

“我哪裡俗？”我看了看身上穿的，一件白T恤，一條格子短褲。抬頭不解地看著桃子。

她咯咯笑起來，“說那玩意呢。”

順著她眼睛看到才新用不久的手機。

“街機！”桃子不屑地說。

“街機？”

“不見滿大街都是嘛，有什麼好的，我是堅決不買的。”

“我也不買。”

“你不是都買了？”

“公司配的。”

“切——，一樣沒品味。”桃子不以為然道。

“是沒什麼品味。不過蘋果的Logo創意我還是蠻喜歡的。”

“從老到少，男男女女人手一部，我眼睛都被汙染了，想不見都不行。”

“好啦，彆說了，我也談不上喜不喜歡，說到喜歡，還是喜歡用翻蓋的，喜歡用有按鍵的。”我說。

“那看來你又落後了，你落後了！”

“趕緊吃，一會兒涼了，吃完再說。”

“我得歇歇再吃，嘻嘻，還有，你跟不上潮流，你老了。”

“到底是俗了還是老了？”

“又老又俗，嘻嘻嘻。”桃子邊笑邊攪了攪碗裡頭的麵：“哦，不好意思啊，吃不下了。”

“沒事兒，彆吃了。我說你笑個什麼呀，一來就給本姑娘開批鬥會。”

“跟你說吧，我發現年齡大的，都不怎麼喜歡觸屏的，也不是跟不上潮流，隻能說是確實開始老了。”桃子一本正經地說道。

“這個能檢驗？”

“你去觀察一下，確實如此。”

我收了桃子的碗筷去洗，她跟在身後展著懶腰：“啊——，辛苦你了啊。”

莫非這真可算是老了的象征？我邊洗邊想。擦了手上的水回到客廳，桃子已經轉而臥倒在了沙發上。

“困了吧？”我問。

“嗯，吃飽喝足，有點想睡了。”

“那進去睡吧，明天還帶你去玩呢，不然沒精神了。”

“是去山裡？”

“精神怎樣？不然改一下計劃，後天再爬？明天就是專門吃？”

“不要，一改全就改了，睡！關鍵是你，你還得負責安全駕駛呢。”桃子回道。

“說好了睡就睡啦，不能說話了。”

“才不跟你一樣話癆呢，我去刷牙。”

一晚上開著空調，涼爽入睡。一覺醒來天早大亮，已經快要中午十一點。

像是同時醒過來似的，轉身看到桃子正來來回回揉著眼睛。

“也醒了？”我問。

“嗯……我沒睡好……”

“還沒睡夠？”

“你知不知道晚上我和你說話？嗯？”

“不知道……說什麼了？”

“說你要把我踢死了，你看，你看看，我的腿，呶，就這兒。”桃子起身戴上眼鏡指著小腿。

“哪有？”

“真的踢到我了，還踢的生疼，害得我半天都睡不著。”桃子撒著嬌怨起我來。

“我還真是不知道。”

“不行，今晚千萬如何都不能和你一起睡了，晚上我要睡沙發。”

“真是，我又不會天天踢你。”

“那可不一定，”桃子走到洗手間，繼續喊道：“反正我今晚堅決不和你睡一張床了。”

“喂，我又不是沒和你一起睡過。”

“不行，我怕——”

“矯情，隨便你，算了，我睡沙發。死妮子。”

兩個人一起擠進洗手間洗洗刷刷，邊刷牙桃子邊含糊不清道：“你瞧瞧你的牙缸，這麼臟，看見沒？”

“彆用彆用，我都不用牙缸的，牙缸專門放牙刷牙膏。”我一邊拍著臉一邊回答她。

“啊？那你，那你怎麼漱口？”

“一直都是用手捧著水那樣。”

“暈。”

桃子呼嚕呼嚕吐掉漱口水，清清楚楚說道：“你就外表像個女人，骨子裡頭就是個男人。”

“什麼呀，就這就男人了。”

“嘻嘻，反正不女人。”

我塗塗抹抹著湊近她一點問：“小姐，要不要塗點眼影？”

“趕緊離我遠點，多不健康的。”

“還說我呢，你才不女人。”

“倆兒男的，行了不？”桃子笑起來。

“這還像話。”

碎碎叨叨相互念著，一時換好衣服收拾了一下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