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啤酒白酒
青子跟著我又回到了我的這個位於W城的家,兩人前後緊跟著進了屋,各自換了一雙拖鞋。有那麼一瞬間的時間裡,我幾乎不覺得我們今天還曾見過一次麵,覺得青子好像這才是頭一次來我這地方。
沙發是呈L形擺放的,一長一短兩個,青子繞開茶幾坐到了短的一個上,自語般說道:“今天過得好像特彆慢啊……”
“哦……”我有些吃驚她這樣說,問道:“怎麼會有這感覺?”
青子撓了撓耳朵道:“好像從我們中午見過,到現在很久了一樣。”
此時我已取出兩個玻璃杯子又取來四聽啤酒,正打算坐下,聽她這麼一說,內心暗暗一絲震動:“你也這麼覺得?”
“這麼說,你也覺得?”青子看著我問,並刻意加重了‘也’的音。
我打開一個啤酒開始倒,並未看她,輕聲說道:“我說,我們就都放在心底吧,好嗎?彼此都明白就好了……對吧?”
“一直都是明白的吧……”青子若有所悟地回答。
我斟滿了兩杯酒,遞給她一杯。
她接過啤酒說道:“先不碰杯吧……”然後放下了杯子,定定望著我等我答複。。
“我同意。”說完我也把杯子放了下來。
“明白我意思?”青子看著我問。
“我們好像地下黨在對暗號,”我笑了笑,平靜地說道:“我們非要明說嗎?我知道你是希望我們都清醒著說心裡話,而不是醉了說,是這樣的吧?”
青子瞬間就濕了眼眶。
我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我們何必再解釋,也沒必要解釋什麼,這樣就足夠了。”
青子抽出一張紙巾側轉身子擦了擦眼睛,含糊著“嗯”了一聲算作回答。
“我們還是喝點兒吧,你看呢?”
“嗯。”
青子再轉回身的時候還是望著我笑了一下:“你看我,老是那麼愛哭。”
“可不是,和小時候一樣。”
“碰杯!”青子舉起酒。
我們一人喝了一大口,喝罷青子脫了拖鞋側身蜷起腿上了沙發,我便也盤腿而坐。她胳膊支到沙發上手掌撐著耳朵說道:“其實……我們都還和小時候一樣,是吧?”
“都沒變什麼,還是都那麼在意——”
“在意彼此的感覺——”青子接過我的話,“對吧?”
“嗯。你知道嗎?你今晚回來,我真的很高興。”
青子說道:“你以為我能待得住嗎?我回到酒店就一直想著我是不是說話考慮太少了……”
“彆這麼說,我才是,安排的不夠好。”
“還是都不說這個了——好吧?”青子起身打開袋子揀了一個雞翅尖:“我開吃了啊,那你就看我吃吧。”說完笑笑便吃起來。
“我看著你吃。”我也回之一笑。。
“你下午,吃的什麼?”她抬頭問我。
“沒吃什麼。”
“啊?”青子邊從牙尖撕著一截細小的骨頭,一邊說:“那怎麼行,不餓呀?”
“吃了不少水果,還喝了些液體麵包,不餓。”
“哦,也倒沒事,你再吃個桃吧。”
“喝酒呢,你快吃吧,我真不餓……”我邊說著喝下一口。這期間,兩人偶爾隔空碰杯,也偶爾自斟自飲。
“想起桃子了呢……”青子突然冒出一句。
“我今天也想到她了,還有惠麗。”
“你和桃子那次在群裡說你們聊了一晚上?”
“哪裡,誇張來著,是她到的太晚啦。”
“和惠麗那次聊了一晚?”
“那次……嗯……聊到晚上三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