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 閒談舊事

“我說——”我遞上一個桃子給青子，又再盤腿而坐：“去桂林打算玩幾天？”

“一周左右吧，到了那邊打算租車自駕玩兒，”青子接過桃子，又補充道：“租一個車，越野的吧，兩家一起換著開。”

“唔——”我說：“挺好的，寬敞，坐著也不累。”

“去桂林玩過吧？”

“去過，五六年前吧。”

“好玩嗎？”

“坐船漂漓江倒是不錯……”我吃著桃子回答。

“還有呢？”

“榕樹，鳳尾竹，對了，還有個印象桂林還是什麼的，一個水上演出……還真是值得一看。”

“我也聽說那個不錯。”

我啃著桃子點頭同意，接來問道：“你旅遊過的地方比較喜歡哪兒？”

“我想想啊……泰國不錯……馬來西亞也不錯，其實去東南亞旅遊氣候很舒服，說起來我還是比較喜歡在海邊的感覺，巴厘島，馬爾代夫，都還不錯。”

“你還真是逍遙。”

“逍遙什麼啊，我一年也就玩那麼兩次，你呢，你喜歡哪兒？”

“我嘛，我喜歡自然風光，但凡是自然風光我去了就很開心。不怎麼喜歡城市的感覺，都差不多的樣子……還有古跡比如博物館那些的，也不錯。”

“我對文化古跡那些的也很感興趣，有種怎麼說呢……有種好像和曆史對話的感覺。”

我含著酒點頭表示認同。

“確實很有意思，回想過去人的環境和經曆……”

青子把桃子轉了個方向繼續吃，回答我道：“不過個人興趣不一樣，有的人是不喜歡。”

“突然想起小時候春遊來了。”我說。

“怎麼想到這個了？”

“說起這些個，就想到咱們小時候參觀曆史博物館那些的，就想到春遊了……”我說完丟掉桃核，擦了擦手。

“小時候春遊頭一晚都興奮地睡不著，”青子接道，“老是希望我媽能再多給我兩塊錢，好第二天買好吃的。”

“還不都一樣，我也是呢。”

“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喝的酸奶嗎？”

“怎麼不記得，那時候酸奶剛出來……你還記得趙宇飛嗎……就是那個，對對，就是那個老戴個鴨舌帽的，他就喝了一口就吐了，把我們都給弄懵了，不知道該買不該買的。”說著兩人都笑起來。

“後來還是劉天天吧，她說好喝咱們才都買了，是吧？”青子問罷起身扔了桃核，順便去洗手間洗了手回來。

“就是劉天天。”

“小時候零食可真少……”

我撚了撚手指，還是覺得手有些粘乎乎，也起手去洗了下手，邊又上到沙發上，邊說：“記得那個酸酸的甘草杏嗎？還有攪糖稀，紅薯乾。”

“當然記得啦，五分錢買一大堆紅薯乾呢。”青子顯得也很興奮。

“現在都吃不到那麼好吃的紅薯乾了。”

“其實現在的不會比過去的差，隻不過是好吃的太多了，所以不覺得了。”

我想了想也是，嗯了一聲。

“一晃都三十年了，”青子又開了一聽啤酒說道：“是不是不可思議？這麼快！”

我遞過杯子道：“飛快！”

青子說道：“你發現沒，都長魚尾紋了……”然後湊過來讓我看了一下她眼角。

我說：“才多大啊，哪有？不過我現在也是用什麼眼霜那些的，前幾年也沒管過。”

“我也是這兩年才塗這抹那的……你說，現在的小姑娘就是和咱們那時候不一樣，咱們那時候什麼都不懂……”

“社會變了唄。”

青子對我笑了一下，兩人心知神會。

笑過之後有了一個短暫沉默，我說道：“劉天天的事兒你可聽說了？”

“我家搬到閘北以後我就再沒見過她了，不過，她的事兒我倒是聽說了的……”

“也覺得意外吧？”

“是沒想到，是前年吧？”

“是前年。”

“我以前總覺得是電影電視裡才有的……”

“我聽說的時候也那麼覺得。”

“你說咱們身邊真有人販毒啊。”青子說著喝了一口。

“販毒的肯定有吧……隻是真能把人吸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