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執皺著眉看這兩顆腦袋湊到一起竊竊私語,沈癡時不時張著一張傻嘴看自己,那小混混更是用一雙臟手在他貼身的手帕上摸來摸去……
“你乾嘛。”沈癡躲過吳執的手,將那手帕藏在身後。
“還我。”
“你不是不要了嗎?”
“誰說我不要?”
“那你丟我身上乾嘛。”
吳執一時語塞,見沈癡緊張兮兮地將那帕子揣進口袋,一雙貓兒眼滿是防備的盯著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又緩緩的呼出來,抱起胳膊,故意扭過頭去不看他:“究竟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闖進這裡的?”
沈癡一手捂著口袋,一手將任勇推到前頭。
“問他。”
任勇看不慣吳執這遺世獨立的少爺做派,也學他的樣子抱著胳膊,鼻孔朝天,半天沒人理他,才嘀咕了一句“什麼吊人”,然後不情不願的開口,把事情說清楚。
他今天接了一單生意,給樓裡住戶送些東西,走到九樓,卻正好看見自己的望遠鏡擺在樓梯間的地上,心想著隻要不進去,伸手拿一下應該沒關係,誰知被突然出現的鬼手一把拽了進去。
幸好當時任勇正在打電話,電話那頭的沈癡聽見聲音不對,立刻便趕了過來。
“要不是沈哥,我這條小命恐怕早就沒了。”任勇越說越激動,唾沫橫飛,感激又崇拜的望著沈癡,“沈哥就是我異父異母的親兄弟,是我這輩子最親的親人。”
吳執意義不明的冷哼一聲。沒人理他。
沈癡傻乎乎地撓了撓頭:“這話要傳到你老家去,你爸媽又要不高興了。”
“管他們做什麼,我老爹老娘加一起,在我心裡都抵不上沈哥一根手指頭。”
吳執又冷笑一聲:“真是孝順。”
還是沒人理他。
“我也是一直把你當親人的。”沈癡大受感動,摟住任勇的肩膀:“你放心,我一定保護好你,保證把你平平安安的帶出去。”
“那是,是狼到哪兒都吃肉,是犢子到哪兒都挨揍,有沈哥在,是人是鬼都要退避三舍,肯定沒問題。”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勾肩搭背大演兄弟情。沈癡在任勇真誠的馬屁下覺得備受恭維,笑得越發合不攏嘴,豪情萬丈,說到激動處,任勇當時便賦詩一首:
小夥氣質猛如狼,一腔熱血拍胸膛,
鬼樓遇險渾不怕,隻因沈哥在身旁。
“哎呀。”沈癡撫掌驚歎,“好詩啊。”
他激動不知怎麼好,一把拉過旁邊的吳執,指著任勇,篤定道:“小李白,我兄弟,小李白啊。”
吳執感覺整個大腦都被強|奸了一遍,先是震驚,然後是不解與煩躁,困惑自己上輩子是做了多少孽,才會遇上沈癡這妙人。
自己剛才居然還對這種人……
他用力推開沈癡:“不要扯這些沒用的,你難道不知這樓梯間有古怪?怎麼敢一個人單槍匹馬的闖進來。”
“那有什麼的,好兄弟出事,龍潭虎穴我也要闖一闖的。”沈癡補上一句,“你要是遇到危險,我也會來救你的。”
“你倒是仗義。”
“那當然。”
吳執靈活地閃過沈癡搭他肩膀的手:“那你是怎麼出來的?”
“剛才不是說了嗎?我在電話裡聽著不對,就去找他,巧得很,剛出門就撞見了朱莉婭,她當時……”
“我是問你怎麼走出的門!”
沈癡摸不著頭腦,遲疑地做出一個擰開空氣把手推開門的姿勢,看傻子似的看著吳執。
任勇噗嗤笑出聲,吳執的臉色更黑三分。
察言觀色不是沈癡的強項,此時他突然一拍大腿:“咱們這也算過命的交情了,你有錢,我有力氣,小勇有一身好才華,正好互補。不如我們就在這裡,學劉關張桃源三結義吧!我來大哥,劉備!”
還有什麼能比和“小李白”結拜更能羞辱到吳執?
這話還是從沈癡嘴裡說出來的。
吳執隻覺得心頭邪火頓起,刻薄道:“你哪點像個皇親國戚?”
沈癡撓撓頭:“那我來二哥,關羽。”
“美髯公以忠義見稱,與你更不相像。”
“忠或許還待考驗,但義氣我是有的,你剛才不還在誇我?”
“你聽錯了,我剛才誇得不是你的義氣,是你的匪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