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樓梯間(三) 打架前搖中,沈癡蓄……(1 / 2)

任勇大驚失色,“你受傷了!是我弄的?”說罷趕忙扶著沈癡坐下,小心翼翼地褪下被鮮血打濕的襪子來。

任勇一疊聲的問他疼不疼,沈癡說不疼,他又不信,翻來覆去的懺悔著自己的罪過。沈癡應付了幾聲,視線便落到了吳執身上。

吳執剛剛毫無防備,便被沈癡推了個跟頭,幸好在最後一刻抓住了扶手,這才免除了頭朝下滾下樓梯的尷尬。他腦子裡一團漿糊,於是乾脆在樓梯邊坐了下來,背對著沈癡,等著自己臉上的熱度慢慢消退。

他又收獲了一個意料之外的新體驗,雖然自己並不想要。自打他搬進這樓裡,不,自打他與沈癡相識,這樣不同尋常的,能攪亂他所有思緒的體驗,便常常發生,讓他不免覺得,沈癡天生就是克他。

這人是如此的愚鈍,如此的淺薄,但又如此的不可捉摸。上一秒,你還覺得他是一本攤開的書,傻得像剛出生就被腦袋朝下摔過似的;下一秒,他就無視了所有的規則常識與秩序,做出許多不講道理的事情。

比如一個輕薄的,疑似吻的東西。

“喂。”沈癡喊他,“你傻啦,麵什麼壁。”

吳執摸了摸臉,確定不會露出什麼破綻,然後擺出平時高貴冷豔的模樣站起來。

“你……”吳執驚愕,“怎麼傷成這樣?”

任勇齜牙咧嘴的把襪子脫下來,表現得比沈癡本人疼上十倍,“都賴我,都賴我。”

吳執快步走過去,蹲在旁邊。

那傷口看著嚴重,其實就是血糊了一片,沒傷到經脈。沈癡的耐痛能力極佳,反過來寬慰二人:“沒事兒,這有什麼?被狗咬一口都比這嚴重。”

吳執確定隻是皮外傷後,也放下了心,忍不住懟他:“你被狗咬過?我還以為同類不相殘呢。”

“怎麼不相殘?”沈癡沒聽清他的前半句,“我跟你說,狗咬狗咬的最凶了,上次……”

倒是任勇先反應過來,拿著襪子那隻手恨不得戳他臉上:“罵誰呢你,你這新來的小白臉子張狂什麼!”

一句話又勾起了舊恩怨,吳執眯起眼睛盯著他。這時沈癡也回過味兒來,衝吳執凶猛地露出一口大白牙,凶相畢露:“我要是狗,第一個咬死你。”

隻可惜沈癡的圓眼睛和一頭亂發,讓恐嚇程度大打折扣,吳執隻覺得傻氣大於威脅,先是失笑,然後及時整肅麵容,“趕快包紮,這裡不可久留。”

沈癡撇了撇嘴,然後往手心吐了口口水。

吳執震驚,一把抓住他的手,“你這是做什麼!”

“殺菌啊,不然呢?”說罷,又往另一隻手上吐了一口。

“你!”

吳執死死鉗住他兩隻手,“不行!”

沈癡的表情充滿了不解與惱怒,“你懂個屁,我這是療傷,快鬆開。”

“這是什麼野人行徑,簡直愚不可及!”

任勇嗤笑:“你沒上過高中吧,唾液澱粉酶你都不知道。”

其實他也覺得口水未必管用,但就是看不慣吳執,於是也往手心吐了一口,作勢要呼到沈癡腳上。

吳執毫不留情地給了他一個窩心腳。

沈癡大怒,見兩隻手都被拘著,伸著受傷的腳,用大腳趾擰吳執的胳膊肉,剛擰了還沒半圈,吳執就撒手了。

“隨便你!”他捂著胳膊,恨恨的罵,“瘋子。”

沈癡按自己的方法包紮好了傷腳,其實就是把染血的襪子反過來穿上,然後試圖從地上爬起來,不動還好,一動便覺得下半身酥麻酸脹,一點兒也使不上勁。

腿麻了。

他看了眼任勇,這小子正躺在地上哀哀直叫,一半是真的,一半是裝的;再看看吳執,一張臉拉得好長,跟欠了他二五八萬似的。

沈癡掙紮了一陣子沒爬起來,乾脆坐下不動了,不肯讓吳執看笑話。

他正生氣,一隻手伸到了他的眼前。

沈癡意外的抬眼去看,忸怩了一會子,便將手伸向了……

吳執唰的一下把手抽回去。

本來就生氣的沈癡,怒氣值瞬間飆升到120%,兩隻眼恨不得噴出火來。吳執看著這小狗娃鼓著腮幫子一副要咬人的架勢,心中大呼過癮,不緊不慢地從懷裡掏出一方手帕,輕飄飄的丟了過去。

“擦乾淨了,我就拉你起來。”

兩人對視著,一人挑眉,一人含怒,視線在空中交彙糾纏,好似這裡隻有他們二人。但事實上,還有一個狗腿子在。

任勇爬起來:“沈哥,我來扶你。”

見任勇過來,吳執直接將沈癡拽起,“站好了。”然後又加了一句,“彆用左腿受力。”

沈癡站穩,將那侮辱人的手帕,惡狠狠地丟回了吳執懷裡。

任勇在後背小聲道:“愛馬仕,牌子貨,好幾千呢。”

沈癡惡狠狠地搶了回來。

俗,真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