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交車驚魂(下) 她看見自己站在車上……(2 / 2)

“哇。”他眼睛放光,捧著腮幫子,“那我豈不是算電影演員了?”

“嗯。”

沈癡不知想到什麼,哈哈笑了一陣子,又陷入想象中,捂著臉吃吃的笑。吳執見他笑得可愛,忍不住也勾勾嘴角,隻覺得心要融化了,好不容易鼓足勇氣,想說幾句情意綿綿的話,卻被沈癡一拳打了眼睛。

“墨鏡借我戴戴,我找找感覺。”

沉浸在幻想中的未來天才導演及雙料影帝沈癡戴著墨鏡,鬼鬼祟祟的立起衣領躲避鏡頭,非常大牌的要求助理吳執走路需要比他慢上半步,跟在後麵。

吳執揉了揉眼睛,看著戲癮大發的沈癡,又是喜歡又是不順眼,頗為煩躁的甩了甩頭。

一輛黑色轎車緩緩停在路邊,容易放下車窗:“東西拿到了,上車。”

沈癡好奇,上了車便盯著那錦盒左看右看。朱莉婭見他一副想拿不敢拿的樣子,噗嗤一笑,打開盒子,將裡麵的東西遞給他。

“這什麼?”

“琥珀符。”吳執回答,“梵唄念珠隻能超度沒有殺生過的善魂,惡魂需得斬滅,我如今用不了桃木劍,想來想去,隻有琥珀符能將其封在裡麵,待我傷好再行處置。”

雖然叫符,但這琥珀符長得卻並不像符,更像一塊胡亂捏的透明泥巴。

“有這好東西你乾嘛不早拿出來?”

“一枚琥珀符隻能用一次,且僅能封印一道魂,貴且不說,有價無市,這一枚還是我師兄,容易他爹,多年前意外得來的。”

“那他爹也願意?”

朱莉婭和吳執不約而同的去看容易,而容易隻是笑了笑:“我想,他應該沒什麼不樂意的,這是金烏大廈的事,也是幫你的忙嘛。”

沈癡覺得這話說得奇怪,正想追問,但朱莉婭打了個岔:“你們不是又掉進異空間了嗎?怎麼出來的?”

沈癡遮著臉,衝她擠眉弄眼,示意彆提這茬,吳執則冷哼一聲,扭過了頭去。

當時,吳執抱著沈癡心急如焚,這才一時不察掉進異空間,誰知剛進去,裝死的沈癡就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連珠炮似的衝他喊。

咋進來的現在咋辦你一個月進來四五次辦個月票得了。

差點給吳執氣死。

兩人在這霧蒙蒙的、毫無生氣的金烏大廈吵起了嘴,直到那根惹禍的死人腿再次出現,一個要殺,一個護著,追著追著,便走散了。

吳執努力用冷冰冰的表情傳達不滿:“有個小鬼引我出來的,他我就不知道了,他就愛和怪東西交朋友,說不定是玩累了自己跑出來的。”

沈癡一點就炸:“我看你這個臭脾氣就挺怪的。咱倆都是鬼領出來的,你高貴什麼?”

“我分得清正邪輕重人鬼殊途,若再遇見那小鬼我定超度了它,你呢?”

兩人互相瞪了半天,朱莉婭打圓場:“好啦,沈癡,那死人腿又是誰?是它幫了你?”

沈癡出其不意的踩了吳執一腳,趁著他低頭看鞋,才小幅度的搖了搖頭,在朱莉婭的手心畫了一個圓。

她立刻明白了。

夜,金烏大廈附近小巷子。

劉三順腳步匆匆,神色慌張,好似被什麼人追著似的。巷口停著一輛半新不舊的廂型轎車,劉三順一邊回頭張望,一邊焦急的掏著鑰匙。

“快點……快點啊……”

但他還是晚了一步,車的另一邊閃出一道人影,玩鬨般揮著一根棒子,隻聽見一聲劇烈的碰撞聲,車窗碎了一地。劉三順抱著腦袋躲在車邊,打著哆嗦探頭去看。

一條胳膊大喇喇的伸進敲碎的車窗中,三兩下打開了車門,下一個出現的是一張頗為俊秀的臉,正扛著一根駭人的木棍,笑嘻嘻的衝他道:“不用謝。”

劉三順大叫一聲,嚇癱在地上,拚命的向後縮著,想離這煞神遠一點。

而那人還是慢悠悠的靠近了,衝他眨眨眼,緩緩舉起木棍,笑出兩個可愛的小酒窩:“準備好了嗎?”

昏暗的燈下,那人的影子被拉長,一整麵牆都是他,舉著棍子,帶著極端的暴力美,給人以難以呼吸的壓迫感。

在木棍即將揮下的前一刻,一陣燒焦的腐臭味突然出現,沈癡眼睛一亮,尖尖虎牙笑得露了出來。

來了。

求美的姿勢似乎更佝僂了一些,眼睛費力的向上抬著,怒視著沈癡,發出嗬嗬怪聲。

她不是跑過來的,她是爬過來的,整個上身翻折過來趴在地上,這讓她顯得比之前任何時候都詭異,卻奇怪的多了些生機。

她爬的如此之快,電光火石之間便到了眼前,一躍而起,十指作爪抓向沈癡。

這一爪若要讓她抓實了,說不準真會要了沈癡半條命,但他是不知怕的,他隻覺得興奮,一棒揮出,將求美狠狠砸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