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原本今日的出行她就不打算乘車,既然已經來到了這個地方,當然得好好的領略一番。
心中有了期待,漫長的街道走起來也毫不費力,她走了三條街,這才來到賣東西的地方。
還未走近,就聽見熱熱鬨鬨的叫賣聲,此起彼伏,誰也不服誰,仿佛在比賽,想要爭個輸贏。
桑榆腳步輕快的走了過去,她像個土包子進城一般,在每個攤位前佇足,挨個看過來,興致勃勃。
不過,她隻看不買,對於她這種讓彆人白費功夫的行為,也是遭受了許多的白眼。
實在不是她摳門,而是今日心血來潮想要出門,又獨自一人,若是買的東西太多了,回去的時候寸步難行,她可不敢指望侯府的那群人良心發現前來找她。
走至一半時,桑榆突然聽見一片叫好聲,雖然聽不真切,但是人類好奇心的本能卻被勾起來了,她腳步飛快的循著聲音的源頭走了過去。
被遮擋住的事物慢慢的顯了出來,是一個雜耍班子,正舞的虎虎生風,外麵圍滿了觀看的百姓,水泄不通。
桑榆被隔在百米之外,急的抓耳撓腮,她也想要看看啊,左顧右盼了一會兒,桑榆眼睛一亮,找到了一個好位置。
她連忙走了過去,努力的踮腳看了看,也算是能窺的全貌,不錯,她已經很滿足了。
被人群歡樂的氛圍感染了,桑榆也難得的露出了一個真心的笑,這也算是她來到這個地方以後最開心的一天了。
就在她看的十分投入的時候,就感覺到了有人正拽著自己的衣袖,接著一個小丫頭甜美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桑桑姐。”
桑榆疑惑的轉身看過去,就看到一個身高到自己肩膀的小丫頭,梳著可可愛愛的雙丫鬢,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眉目間滿是喜悅。
這讓桑榆更加的疑惑,原主雖然出門的次數少,但是也是去過許多宴會的場合,對於這個小丫頭,腦海中沒有一點印象,實在是想不起來。
不過,麵前的小丫頭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桑榆隻好帶著些歉意疑惑的道:“你認識我?”
小姑娘猛點頭,笑的更加的燦爛了,甜甜的開始了自我介紹:“桑桑姐,我叫陸相宜,你可以叫我相相,我哥哥是陸乘淵。”
桑榆煥然大悟,終於知道她是誰了。
就是那位引起了府裡的紛爭,直接導致真千金看透了一切,而後甘願消散的源頭,文信侯家的千金,也是她未來的小姑子。
還以為她不認識自己呢,桑榆露出了一個笑,溫和的道:“是你呀,我記得了,下次見到你,我就可以認出來了。”
這小丫頭長的玉雪可愛,還十分的活潑好動,想必她哥哥的模樣也算板正,這樣她就放心了,就算是盲婚啞嫁,咱也得找一個看著順眼的,不然豈不是下半輩子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陸相宜見隻有她一個人,連隨行伺候的小丫頭都沒有,立刻十分熱情的拉著她的手:“桑桑姐,你也喜歡雜耍啊,我們怪不得即將成為一家人,我也很喜歡,若不是我父親隻許我每周出來三回,我真恨不得天天來。”
被她的話逗樂了,桑榆並不是很喜歡,隻不過好不容易出來一回也實在是沒有什麼其他打發時間的方法了,隻有看雜耍,不費錢,也不費力,隻耽誤一點時間罷了,恰好,她現在有的是時間。
但是這話不能對陸相宜說,於是,桑榆淺笑著道:“挺有意思的。”
見她這樣說,陸相宜仿佛找到了知音一般,小臉都明媚了幾分,興高采烈的道:“那以後我們可以經常約在一起看雜耍,我給你做伴,若是我父親不許我出府,桑桑姐,你可一定要去解救我啊。”
這番話說的桑榆哭笑不得,她連忙道:“好,解救你。”
兩個人站在那直看到雜耍的人收攤,這才意猶未儘的準備轉戰其他地方,陸相宜才不想回去呢,她好不容易才遇見一回桑榆,當然不能放過這個能同她好好相處的機會,所以,她的熱情幾乎讓桑榆難以招架。
陸相宜緊緊地拽著她的手,掰著手指頭數著:“桑桑姐,我們先去珍寶樓看看首飾好不好,聽說那兒又上了一批十分精美的首飾,其次咱們再去綢緞莊逛一逛,不知道又上了新花樣嗎,最後,咱們再去全聚樓用午膳好不好,我早就饞他家的烤全羊了,聽說烤的外焦裡嫩,食髓知味,吃之不忘。”
不管看什麼都是托詞,陸相宜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同她呆在一起的時間久一點,再久一點,好給她留下好印象。
對於她的安排桑榆沒什麼意見,點頭同意了,就當是哄孩子玩了,正好,她不知道應該去哪裡逛逛,有人給她領路,同她做伴,求之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