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像個機關炮一般發泄出了自己心中的憤怒,揮一揮衣袖不帶一片雲彩的離開了,絲毫不管她走後正廳裡的人氣的人仰馬翻。
她這幅讓人恨不得把她錘到地下的做派,簡直讓人恨的牙癢癢。
蘇玉婉更甚,她一邊捂著胸口,一邊大聲斥責道:“冤孽啊,也不知是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攤上這麼個不省心的女兒。”
楚章文也氣的吹胡子瞪眼睛,氣勢洶洶的道:“真應該加以管教,不然嫁到了文信侯府豈不是要翻天不成。”
見他們二人氣成這幅模樣,作為貼心小棉襖的楚珺寧立刻上前倒了一杯茶水遞了過去,寬慰道:“桑桑也是小孩子心性,所以,在處理事情上會缺少章法,待咱們悉心教導以後,自然是不會再做出這等荒唐的舉動來,我們要對她包容一些。”
這番話並沒有很好的安慰到永寧侯夫婦倆,反倒是讓二人的怒火更上一層,蘇玉婉拉著她的手,欣慰的道:“還好有寧寧在,不然我隻怕是活不到那個孽障出嫁了。”
楚廷安則是很不滿楚珺寧為桑榆說話,當下陰陽怪氣的道:“小孩子?她都快及笄了,還能以小孩子論嗎?我看她就是冥頑不靈,屢教不改,天性如此狠毒,壓根不配做侯府的人。”
他的話說的可謂是極重了,楚珺寧十分的不讚同,她皺眉,看著楚廷安道:“二哥,桑桑就是侯府的血脈,她永遠都是,你以後千萬不能在說這樣的話,讓桑桑聽到了她會傷心的。”
傷心?
楚廷安嗤之以鼻,傷心又怎麼樣,他又不在乎。
而一直沉默的楚宗頤則是語出驚人:“你們感覺到了嗎,最近的桑榆好像變了一個人一般,同之前的她判若兩人。”
此話一出頓時得到了大家的附和,楚廷安首先道:“沒錯沒錯,之前那個小丫頭整日裡像個跟屁蟲一般跟在我屁股後麵跑,現在竟然敢這樣對我說話,我懷疑她被奪舍了。”
他這樣一說,永寧侯夫婦麵麵相覷,他們也認為桑榆的變化非常大,如果不是桑榆一直生活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也會有這樣的懷疑。
可是,奪舍?
真的會是這樣嗎?
看著大家明晃晃的懷疑的模樣,楚珺寧跺了跺腳,繼續勸慰道:“不可能,桑桑隻是太傷心了,所以才性情大變,萬萬不可如此揣測她。”
楚珺寧簡直不知道這一大家子的人都在想什麼,他們疼愛自己是真的,但是她們同樣的對桑榆選擇性忽略也是真的。
她真的不知道為什麼大家會這麼對待桑榆,她好想讓大家都清醒清醒,看看他們自己的行為,是對待家人的行為嗎?
他們這樣對待桑榆,她性情大變是很有可能的事情,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現在竟然起了這種鬼神之說,真是荒唐至極。
楚廷安看著一直在為桑榆說話的楚珺寧,有些費解,不過麵對自己最疼愛的妹妹,楚廷安還是多了些耐心,他詢問道:“傷心?什麼樣的傷心事兒能讓一個人性情大變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