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寧一路上都覺得十分的玄幻,看著拉著自己的手走在前麵的桑榆,不由得有些恍惚,桑桑是從什麼時候變成了現在這幅模樣,能為自己而戰,學會了自保。
直到走進了扶桑園楚珺寧還沒有回過神來,桑榆見她目光呆滯的模樣,不由得出聲詢問道:“寧寧,你怎麼了?被我嚇到了?”
聽見桑榆的問話楚珺寧才回過神,搖了搖頭,有些感慨的道:“桑桑,你真的變了很多。”
沒想到楚珺寧竟然會這麼說,桑榆心裡猛的咯噔了一下,而後裝作若無其事的給她倒了一杯茶,佯裝不在意的問道:“是好還是不好?”
楚珺寧想了想,如實道:“是好的,我勸過三哥了,他也答應我這次站在旁觀者的角度來真正的了解你的生活,可是,他卻沒有做到,壽禮的事情是三哥做的吧,不然你也不會下定決心為自己報仇。”
沒想到楚珺寧竟然會這樣想,桑榆先是愣了愣,而後露出了大大的笑臉,輕鬆愉悅的道:“沒錯,我和楚瑾曜之間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揭過去的,你不要再把時間浪費在我們身上了,他不會放過我,我也不會放過他。”
“若不是我一直防範著他,今天的壽宴就足以讓我在整個京城都抬不起頭來,讓我本就不雅的名聲更加的雪上加霜,寧寧,我不喜歡侯府裡除了你之外的每一個人,因為除了你,沒有人真正的把我當成一家人。”
她說的沒錯,楚珺寧歎了口氣,憂傷又無奈的道:“桑桑,不知道是為什麼,我隻是希望大家都能和睦的生活在一起,為什麼隻是這麼簡單的一個願望都難以實現呢。”
彆人不知道,桑榆作為看過整本書的人可是知道的,本就是一本真假千金的文,用真千金的無知、作死,來襯托假千金的高貴、睿智。
侯府畢竟教養了假千金這麼多年,不是真千金回來短短的幾年時間就能趕上的,更何況侯府的人也從來沒有把真千金真正的放在心裡過,都害怕假千金因為身世的揭開會想不開,給她更甚從前的寵愛,哪有人還記得孤身一人回府,也正是需要人安慰的真千金。
現在她來了,雖然事情的走向會有些不同,但是那些深入人物本心的指令不會更改,她隻能憑借著自己的本心,來對抗所有人,這也正是她的初衷。
既然無人愛我,那我就可以放手一搏,為了自己的初衷努力奮鬥,直到成功的那一天。
這些話桑榆沒法對楚珺寧說,隻好笑著道:“人心哪有不偏的,人們總說手心手背都是肉,可是,手心的肉就是比手背的肉更令人珍視一些,我們無法左右他人的想法,隻能儘力的爭取自己的權益,來維護自己的安危。”
楚珺寧看著桑榆沒什麼所謂的模樣,憂心的道:“桑桑,你以後會過的很好很好,對不對。”
見她明白了,桑榆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大大的笑意:“會的,你也是。”
小姐妹們很久沒有在一起說話了,因此夜晚的時候楚珺寧就留在了扶桑園,她有很多很多話想要和桑榆說,眼看著桑榆出嫁的日子近在眼前了,總覺得日後兩個人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閒暇時光了。
當了彆家的新婦哪有在自家自在,到時候諸多限製,說不定能不能時常出門都是問題,這樣一想,楚珺寧不由得為兩個人的未來而感到深深的擔憂。
桑榆倒是沒有這麼多煩惱,反正就算是在文信侯府過的再不好,總比在永寧侯府的日子好過許多,最起碼每天不會有這麼多想要明裡暗裡找事的人。
第二日,姐妹夜談的後果就是兩個人都起晚了,楚珺寧著急忙慌的收拾好自己去給蘇玉婉請安了,桑榆看著她急切的背影長長的打了一個哈欠,轉頭回去繼續睡了,有楚珺寧替她儘孝心就可以了,畢竟蘇玉婉也不愛見到她。
沒想到,臨近中午的時候楚珺寧帶著許許多多的人來到了扶桑園,每個人的手中都捧著一個禮盒,長長的隊伍在桑榆看來是沒有儘頭的,她滿頭霧水。
楚珺寧笑嘻嘻的走上去挽住了她的胳膊:“我來給你添妝了,希望你不要嫌棄。”
桑榆愣了愣,而後反應過來了,這怕不是楚珺寧私庫裡的東西,畢竟當初的那份嫁妝早就已經到了她的手裡,侯府其他的人是絕對不會再額外的給她添加東西。
這可不能收,桑榆推辭道:“寧寧,你我之間無需客氣,侯府已經給了我嫁妝,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另外添妝,你把東西拿回去,不然我要生氣了。”
都是楚珺寧從小攢到大的寶貝,她怎麼能要,本來當初搶了她的嫁妝桑榆就覺得良心難安,若不是看著侯府那群人的嘴臉令她太過於生氣,她也不至於出此下策,現在她又來給自己添妝,這不是讓她寢食難安。
見桑榆推辭,知道她心裡是真的過意不去,楚珺寧拉著她的手,寬慰道:“我私庫裡的寶貝多的很,隻是分成了兩份,給你一份,並不是全部都拿過來給你了,彆想多了,再說了,我是姐姐,姐姐給的東西你怎麼好推辭,彆和我見外。”
說完也不管桑榆拒絕的模樣,連忙招呼著人把東西放進去,放不下的就隨意擺放在院子裡,院子裡放不下的就堆放在門口,等待主人的處理。
這幅大手筆,著實是震驚住了桑榆,她不知道楚珺寧回去的時候一個人又胡思亂想了什麼,最後怎麼就得出了一個這樣的結論,她拒絕不了,又認為自己不能收,又勸說不了楚珺寧,實在是有些頭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