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珺寧見她一副苦惱的模樣,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淺笑著道:“怎麼,對你好還不行嗎?”
她今天去見蘇玉婉的時候,又聽蘇玉婉罵了許久的桑榆,她現在也沒了勸解他們的心思了,她是既得利益者,實在是無顏上躥下跳的給每個人都說一些聖母的言論,畢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左右不了。
那她隻能用自己的方法來彌補桑榆了,她享受的所有的東西都是屬於桑榆的,她現在隻是還給她,這樣做能讓自己心裡好受一些。
好不好的不在這些身外之物,桑榆無奈的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對我好啊,可是這些東西我是真的用不上,再說了,你還要多為自己打算一些,畢竟我的現況你已經看到了,你比我的價值大還不知道將來的你要麵對什麼呢。”
這些事情楚珺寧早就已經想過了,並不放在心上,隻見她擺了擺手,豁達的道:“那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我隻要知道現在的我這樣做很開心就足夠了。”
唉,桑榆也不知道這傳承在骨子裡的固執都是隨了誰,怎麼勸都不聽。
就在兩個人說小話的時候,楚宗頤和楚庭安一起走了進來,兩個人也是被路上的人流給吸引到了注意力,稍稍一詢問,便知曉了來龍去脈,有些不可思議,更多的是認為楚珺寧怎麼會這麼傻,這些東西可是他們全家人特意為她準備的,讓她以後傍身所用,怎麼能夠輕易的就送出去。
桑榆第一時間就注意到了楚宗頤和楚庭安進來了,她移開目光當作沒看見,反正都是來找事的,他等著他們出招,這樣她才能見招拆招。
倒是楚珺寧見到他們二人來了有些高興:“大哥,二哥,你們怎麼過來了。”
楚庭安當即不客氣的道:“我們不來看看的話,你豈不是要把自己的庫房給搬空了。”
這等極具有指向性的話令桑榆皺起了眉頭,正要出言就被楚珺寧先一步截住了話頭:“二哥,你這是說的哪裡話,這些東西本就應該是桑桑的,現在我隻不過是物歸原主,更何況我私庫裡的東西多著呢。”
聽見楚珺寧這樣說,楚庭安頓時覺得怒氣上湧,氣憤的道:“我真是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都已經把嫁妝讓給她了,現在竟然還把自己私庫裡的東西分給她,那些可都是哥哥們費儘心思給你尋的。”
楚珺寧直直的看著他,毫不退縮:“正是因為這樣,我才更要把東西分給桑桑,我們都是你們的妹妹,本就不應該厚此薄彼。”
見兩個人有吵起來的架勢,楚庭安看著桑榆,目光沉沉的問道:“你呢,你是怎麼想的。”
沒想到楚宗頤直接把矛頭指向了桑榆,楚珺寧頓時不樂意了,就要張嘴反駁,就被楚宗頤一個嚴厲的眼神給嚇退了:“我問的是她,不是你。”
這時,桑榆才一副沒所謂的模樣:“親生的哥哥還不如一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對我好,我回來這麼久了,庫房裡的東西寥寥無幾,就算能掰著手指頭數一數,也都是一些拿不出手的東西,今日倒是多虧了寧寧,不然我也沒法開眼。”
楚宗頤被她這副滾刀肉的模樣給刺激了,當即怒斥道:“你真是不要臉,聽不懂好賴話是不是,這些東西是寧寧的,你配不上這些東西,識趣的趕緊給寧寧送回去,不然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放狠話誰不會,桑榆翻了個白眼,冷冷的道:“不客氣?來,讓我看看你今天怎麼個不客氣法,我倒真是想見識見識。”
眼見著幾個人的氣氛又開始劍拔弩張了,楚珺寧連忙出來阻攔,滿臉不認同的看著楚宗頤和楚庭安:“大哥,二哥,這都是我自願的,你們不要總是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到桑桑頭上,能不能好好的聽我說的話。”
楚庭安見楚珺寧又開始維護桑榆了,不解又氣憤的道:“寧寧,你究竟是被她灌了多少迷魂湯,連母親和哥哥們的話都不聽了。”
楚珺寧現在最見不得彆人在她麵前詆毀桑榆了,義正言辭的道:“二哥,你和大哥還有三哥你們仔細的想一想,你們對桑桑的做法像對待妹妹嗎?連我這個沒有血緣關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你們現如今還在不知悔改。”
“既然從一開始就打算這樣對桑桑,那當初何必千裡尋親把她找回來,她是你們的妹妹,和你們流著相同的血的親妹妹,應當比我更親近才對。”
楚宗頤和楚庭安絲毫沒有把這些話放在心裡,而是用一種十分陌生的目光看著楚珺寧,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這個妹妹變了,變的和小時候不一樣了,變的和桑榆一樣了,他們十分不解。
桑榆這次看著他們被噎的說不出來話,頭一次覺得心情舒暢,她伸手拉著楚珺寧的手,麵無表情的道:“我真想知道你們當初找我回來的初衷是什麼?難道就是為了所謂的不容許侯府的血脈流落在外,僅此而已嗎?”
說完拉著楚珺寧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隔絕了二人的視線,真不知道為什麼明知道她不待見他們,卻總是接二連三的來招惹她,是不是忘記了她對楚瑾曜所做的一切,就不怕報應在自己身上!
沒了當事人在場,楚宗頤和楚庭安二人也轉身離開了,這一切都被在院外大樹後的身影儘收眼底,他靠在樹上,望著天空,耳邊回響著桑榆的那句話。
侯府當初找回桑榆的初衷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