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桑榆總算是有一些感興趣了,陸乘淵語氣帶著些歡喜的道:“相相被我母親領著去拜訪好友了,她最近這段時間在家裡被關壞了。”
陸相宜實在是太皮實了,在侯府裡也是上躥下跳,氣的文信侯夫人腦仁疼,直言她每天像個猴子一般,等到嫂嫂進門了嫌棄她,到時候早早的把她打發出去。
陸相宜才不會被嚇住呢,她見過桑榆,認為自己和桑榆有著很深的革命友情,因此桑榆才不會這樣對她呢。
製不住她,文信侯夫人又想了個其他的招數,給她請了許多位夫子,讓她每天忙碌起來,陸相宜也不是省油的燈,她不想學,沒幾天就把夫子們全都氣走了。
氣的文信侯夫人一怒之下關她禁閉了,陸相宜自知闖禍了,這才低調了下來,陸乘淵回來後接收到了陸相宜求救的消息,馬不停蹄的請了外援,這不,最近文信侯夫人一直帶著陸相宜到處串門子,讓她看看彆人家的閨女都是怎麼當一個合格的侯府小姐的。
桑榆唔了一聲,而後就不再言語,陸相宜即使同她的關係再好,文信侯府的人才是同她有著血緣關係的人,文信侯府的人總不會虧待她,所以她也識趣的沒有問陸相宜是為什麼被關在屋子裡。
靜默了良久,陸乘淵看著桑榆欲言又止,他心中十分的糾結,他想問吧,又害怕桑榆會嫌他多管閒事,不問吧,已經在他心裡輾轉反側了許久,令他寢食難安。
他這副糾結的模樣被桑榆看在了眼裡,她有些忍俊不禁,也不知道是在糾結些什麼,就這麼難以啟齒嗎?
她看了好大一會兒,覺得風光霽月的人臉上出現這些表情十分的有趣,等到自己終於吃飽喝足了後,這才笑的像隻小狐狸一般狡黠的問道:“彆糾結了,想問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聽見她這樣說,陸乘淵先是錯愕了一瞬,而後眸子裡滿是歡喜:“好。”
清了清嗓子,又在心裡組織了下語言,這才婉轉的問道:“往後我有許多時間陪著你玩,你不要找彆人陪著你。”
這話說的桑榆倒是有些糊塗了,她不解的看著他,表示不明白他說的話,她最近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啊,更不會到處亂勾搭啊,畢竟已經有了最好的了,誰還會被外麵的野花野草給迷住了眼啊。
看她不明白,陸乘淵固執的看著她,想讓她自己想起來,這樣會比他說出來更讓她印象深刻,以後就會牢牢的記住這件事情。
桑榆頂著他控訴的目光,硬著頭皮把上次見麵以後到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遍,見沒有任何的不妥之處,又仔仔細細的想了一遍他今日說的話,突然腦海中靈光乍現,她好像知道是什麼事情了。
無奈的看著他,笑著問道:“怎麼?前幾日碰見我了?”
見她終於想起來了,陸乘淵點了點頭,看著她,等著她的解釋,他的心都碎成了八瓣了,隻有她才能把它縫補起來。
沒想到他這麼在意,桑榆笑著解釋道:“那是我大哥,你們隻知道侯府的五小姐因為身子不好一直養在鄉下,卻不知道事實並不是這樣。”
不知道為什麼,麵對陸乘淵她覺得自己根本不想隱瞞,想把最真實的自己都剖析在他麵前,讓她看到最完整的自己,而不是帶著麵具的自己。
桑榆這樣說倒是真的讓陸乘淵聽不懂了,當年的事情大家都還小著呢,他那時也沒有過多關注,隻知道永寧侯府突然宣稱養在祖地的女兒回來了,從此侯府就有兩個女兒了,原來被大家所熟知的還有其他的內情嗎?
看著陸乘淵驚訝的臉,桑榆繼續道:“當年永寧侯夫人產女的時候被彆有用心的人把孩子調換了,直到十歲的時候才把我找回去,你看到的那名男子就是我養父母的兒子,也是我大哥,宋江文,他們是近日才到京城裡來,我也是才知道,沒想到就被你遇見了。”
這番話透露出來的信息太多了,陸乘淵消化了好半天,這才看著桑榆心疼的道:“一定吃了很多苦吧。”
桑榆聽懂了他意有所指的話,笑著道:“以前不苦,養父母和兩個哥哥都對我特彆好,那是我最快樂的時光,後來也不苦,因為有寧寧對我好,再之後有你,也算是否極泰來。”
沒想到桑榆對他的讚譽這麼高,陸乘淵激動萬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會對你很好很好,絕不會食言。”
不管以後如何,桑榆相信現在的他說這番話是真心的,感動的道:“我相信你。”
之後陸乘淵又仔細的詢問了她沒被接回來的時候過的是什麼日子,桑榆事無巨細的講給他聽了,就好像突然有了個傾聽者,她一時之間抑製不住自己的分享欲,終於能有人理解她的心情了。
陸乘淵和桑榆一起分享著那些快樂,分擔著那些悲傷,直到今天,才徹底的了解了桑榆全部的生活,他開心又心痛,自己終於又離她近了一步,卻又勾起了她的傷心事,讓她又陷入了之前的痛苦,所以他積極的出言開導,希望把那些傷害徹底的抹去,讓她能更加的期待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