瀟灑的日子過了半個月,桑榆都有些樂不思蜀了,每日去何南春住的地方吃一日三餐,閒暇的時候同宋江文一起四處玩耍,總算是脫離了侯府的壓抑找回了些許的快樂。
但是,快樂是短暫的,是戛然而止的。
就在桑榆興衝衝的拎著自己頭一天晚上找到的好東西準備出門的時候,卻發現房門打不開了,她不解的推了推門,發現是從外麵鎖上了,眯了眯眼,看來是衝著她來的。
桑榆不說話,門口守著的小丫頭卻有些膽戰心驚,結結巴巴的解釋道:“小姐,是……是夫人下的命令,奴婢們也是奉命行事。”
這不是說的廢話,除了蘇玉婉和楚章文,侯府裡其他的人也不敢觸她黴頭,不知道又抽的哪門子的風,把她鎖在屋子裡乾嘛,是真不怕她製裁他們。
想了想,估計是侯府知道了何南春和宋江文來到京城並且她和他們交往過密了,不然不會無緣無故的做出這樣的舉動,有了目標就好解決了。
桑榆清了清嗓子,儘量讓自己的語氣看起來溫和一點:“我知道,去把夫人請過來,我好好的跟她探討一番。”
小丫頭得了她的命令,不敢違抗,戰戰兢兢的去蘇玉婉的院子門口傳話了,順便在心裡默默的祈禱,希望五小姐和夫人之間的戰爭不要殃及池魚。
她們當小丫頭的也不懂夫人怎麼突然就不讓五小姐出門了,之前鬨了好幾次,夫人不是放話再也不管五小姐了嗎?看來夫人說的是違心的話,就等著五小姐低頭認錯呢。
侍女進去傳話的時候楚珺寧正在給蘇玉婉挑發簪,聽見侍女這樣說十分的詫異,連忙放下了手中的發簪,驚訝的問道:“娘,您把桑桑關起來乾嘛?”
蘇玉婉冷哼了一聲,怒罵道:“楚桑榆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侯府對她這麼好,讓她吃穿不愁,她竟然胳膊肘往外拐,一門心思的去討好一個跟她八杆子打不著關係的人,真是犯賤,她不懂事我當然要好好的教教她了。”
這話說的就十分的難聽了,楚珺寧有一瞬間的呆滯,而後嘗試著勸解道:“娘,桑桑不是這樣的人,您一定是誤會了,不如咱們去聽聽桑桑怎麼說的。”
聰慧的楚珺寧從蘇玉婉的話中就已經聽出了這件事情的原委,她就說近日桑桑怎麼總是早出晚歸,就連她想見她一麵都十分的困難,沒想到是桑桑心中最親近的人來到了京城,那她一定很開心。
蘇玉婉一向強勢,不容許彆人忤逆她說的話,桑桑幾次三番的鬨出這麼大的動靜來,在蘇玉婉的心中早就已經不把她當成一個女兒來看待了,恨不能當成一個來討債的仇人。
她恨不得桑桑日日縮在房間裡,從不與外人打交道才好,等到及笄禮過後,之間把她打包送出去,和侯府再也沒有關聯了。
這件事情蘇玉婉一定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揭過去,一定會逼迫桑桑低頭,而桑桑一定不會同意,肯定會反抗,新一輪的血雨腥風即將開始了。
見楚珺寧為桑榆說話,蘇玉婉拉著她的手,歎了一口氣,無奈的道:“從小我就告訴你不要總是去和她玩,你不聽,我念著侯府裡總歸隻有你們兩個年紀相仿的小孩子,也沒有過多的加以乾預,誰成想隨著你年紀的增長,竟然越來越過分,竟然站在了楚桑榆的陣營,寧寧,你對得起母親這麼多年的教導嗎?”
打蛇打七寸,這番話說的楚珺寧臉都白了,眼淚瞬間在眼眶裡打轉,她強忍著自己心中的害怕,繼續為桑榆說話:“娘,我是覺得你們對待桑桑的態度實在是太偏激了,她畢竟是你的親生女兒,不應該生分至此。”
聽見楚珺寧這樣說,蘇玉婉冷哼一聲,冷冷的道:“我就隻有你這一個女兒,她才不是我女兒,我沒有她這樣的不思進取,行為舉止粗俗不堪的女兒。”
這評價實在是不能算得上是一個母親對自己親生女兒說出口的話,楚珺寧隻覺得十分的刺耳,不認同的道:“母親,粗鄙不堪可以教,反應遲鈍可以引導,您為什麼對桑桑總是這樣的嚴格,她十歲才被接回侯府,無人指點,無人照看,能有現如今的模樣已經很不錯了,為什麼不能對桑桑寬容一點呢。”
蘇玉婉實在是覺得楚珺寧現在被桑榆毒害的不輕,她看著楚珺寧,不解的問道:“寧寧,你這是在責怪我?”
楚珺寧即使有這個意思她也不敢承認,連忙撒嬌道:“娘,我怎麼會責怪你,我隻是想你能夠多看看桑桑的好,畢竟桑桑出嫁的日子在即,若是以後後悔了,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了。”
蘇玉婉對她說的話不置可否,後悔?怎麼可能,她恨不得沒有生過她。
即使楚珺寧再三的勸解蘇玉婉也不同意放桑榆出去,正在僵持的時候,侍女慌慌張張的再次來報:“夫人,不好了,五小姐,五小姐她,五小姐她闖出去了,現在隻怕是已經出府了。”
驚的蘇玉婉愣了一瞬,而後憤怒的一拍桌子:“好啊,真是膽大包天,沒有我的允許竟然私自出府,來人啊,給我守住侯府的各個入口,等到她回來的時候立刻把她拿下。”
對於這一連串的變故楚珺寧都驚呆了,她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連忙給蘇玉婉順氣,勸慰道:“桑桑隻是有些衝動了,娘,您不要同她一般見識,等桑桑回來了我去說說她,讓她來給您賠罪。”
蘇玉婉火冒三丈,聽不進去任何的解釋,帶著怒意道:“賠罪?我隻怕是活不到那一天,這個孽障,當初怎麼就把她生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