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榆離開後,蘇玉婉氣的跳腳,直呼真是上輩子喪儘天良,這輩子生了一個討債鬼,簡直是氣死人不償命。
楚珺寧溫言軟語的好生勸慰了一番,和楚瑾曜一起哄著蘇玉婉回去歇息了,畢竟蘇玉婉和桑榆他們兩個人現如今都是矛盾體,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改善她們之間的關係。
等到更深露重的時候兩個人才從蘇玉婉的院子中走出來,楚珺寧伸了個懶腰,感慨的道:“我真是太佩服桑桑了,她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這話一出頓時讓楚瑾曜像見了鬼一般看著她,良久,才神色複雜的道:“是我們低估她了,是我們大家對不起她,若不是身後無人,誰又願意讓自己變的咄咄逼人。”
能說出這話的楚瑾曜也還算得上是有點良心了,雖然不多,但是楚珺寧還是很欣慰,最近這段時間她看出來了楚瑾曜對於桑榆的態度已經鬆動了,她不知道是什麼契機讓他改觀的,不過她能看得出來楚瑾曜是真心的。
楚珺寧笑著道:“三哥,你能迷途知返已經很出乎我的意料了,我還以為你要和桑桑兩個人不死不休呢。”
想著自己當初幼稚的舉動,他怎麼能有把自己的親妹妹丟在深山中的念頭呢,那可是有野獸經常出沒,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兒,他真是萬死都難辭其咎,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魔怔了,那是他的妹妹啊。
若不是陰差陽錯,被大家捧在手心裡的那個人應該是她才對啊,他們這些人這麼多年究竟做了些什麼啊。
楚瑾曜內心一片酸楚,心情低落的道:“已經晚了,隔閡不是這麼輕易就能消除。”
看著楚瑾曜灰心的模樣,楚珺寧安慰道:“三哥,隻要你有心改變,什麼時候都不晚,桑桑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就出嫁了,何不趁著這段時日好好的待她,也算是彌補一些了。”
這話很好的安慰了楚瑾曜,他重重的點頭:“我會的,就是,就是……”
見他吞吞吐吐的,楚珺寧問道:“三哥,你有話就說,跟我還客氣什麼。”
良久,楚瑾曜才十分不好意思的道:“我不知道桑桑的喜好是什麼,說來慚愧,桑桑說的話不無道理,從她回府以後得到的最多的就是大家的漠視,除了你,根本就無人關心她,甚至我還幾次三番的奚落她,我真是該死。”
一向驕傲的楚瑾曜能說出這樣一番話實在是出乎楚珺寧的預料,她連忙道:“我知道,我告訴你,保管三哥你可以投其所好,一定能讓桑桑對你改觀。”
夜色下兩個人一路走一路商量,楚珺寧恨不得把桑榆從小到大的事情都說給楚瑾曜聽,站在第三角度在重新去看待問題,楚瑾曜才發現自己當初錯的有多麼離譜,有些事情真的會因為人的偏見就帶著有色眼鏡去處理,當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麼回事。
這一夜楚瑾曜幾乎一夜未眠,腦海中像放電影一般把桑榆回來後他能想起來的事情都重新過了一遍,等到天光大亮他才深深的歎了口氣。
桑榆說永遠都不會原諒他們,不是開玩笑的。
已經不把侯府中人看在眼裡的桑榆自然是不知道他們的談話,就算是知道了桑榆也懶得搭理他,傷害都已經造成了再去彌補,這不是馬後炮,她又不稀罕。
她才不管府中的低氣壓呢,快快樂樂的玩耍,每日照舊清晨出門,太陽落山了才回來,主打的就是不讓侯府的人看見她,省的大家相看兩厭,又生出許多的事端來。
這日,桑榆正準備溜出去的時候被楚珺寧給碰了個正著,桑榆有些訕訕的,不自在的打招呼:“哈哈,寧寧,早啊。”
楚珺寧叉著腰,滿臉的不高興:“桑桑,你近日神出鬼沒的,我來找你好幾回了,你都出門了,我不管,今日說什麼你都要帶著我一起出去玩,我在侯府都快長草了。”
桑榆有些無奈,哄道:“你跟我一起出去有什麼好玩的呢?我又不去鋪子裡麵逛,我是去……”
還沒等桑榆說完,楚珺寧就像是知道她要拒絕她了,連忙打斷她的話:“我知道,我想去看看嘛,究竟是多麼好才能令你念念不忘,也謝謝他們對你的養育之恩。”
看著楚珺寧期待的眼神,桑榆想了想,沒有拒絕,而是熱情的道:“好啊好啊,你願意去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一直都跟娘和大哥說你多麼好,他們早就想見你呢。”
這話說的楚珺寧十分高興,興奮的問道:“真的嗎?不會覺得我……”
見她有些糾結,桑榆拍了拍她的腦袋,笑著罵她:“傻乎乎,不會的,我娘和大哥都是明辨是非的人,當初的事情又不怪你,你隻是個小孩子。”
桑榆說的真心,楚珺寧也信了,激動的道:“那我回去換一身見客的衣裳,第一次見麵,可不能失禮了。”
說完就準備離開,桑榆伸手拽住她,有些哭笑不得的道:“不用這麼麻煩了,你穿的太尊貴了反而不美,倒不如就這樣日常一些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