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不懂,桑榆可聽懂了,立刻從房中走了出來,立在廊下,諷刺的道:“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看你是有被害妄想症吧,看誰都像壞人,其實,自己才是壞人。”
蘇玉婉冷哼一聲,怒氣衝衝的道:“你自甘墮落,可不要帶著寧寧一起,她和你不一樣,她是未來要光耀我們侯府的人,你不過是一個沒用的東西,擺清楚你自己的位置。”
唉,桑榆真是信了那句古話,子女不和多半是老人無德,若不是她看過書,知道劇情,知道一切都是為了假千金服務的,不然她聽了這番話可真是會和楚珺寧生分。
本該屬於她的東西被楚珺寧牢牢地占據,甚至父母親和兄長為了她不惜貶低自己來抬高楚珺寧,蘇玉婉這番話不可謂是不毒啊,就這麼恨桑榆嗎?就這麼恨原主?
楚珺寧拉著蘇玉婉的衣袖,不讚同的道:“娘,你怎麼能這麼說桑桑,今日都是我纏著她帶我出去玩的,跟桑桑沒有任何關係,您若是不滿,大可以衝我來,不要再責罵桑桑了,她是無辜的。”
一聽楚珺寧竟然還在維護桑榆,蘇玉婉頓時火氣更大了,指桑罵槐的道:“你心善我最是知道的,就算是被有心人利用了你也看不透,楚桑榆小小年紀就心思歹毒,心計頗深,你從小被我們寵慣了,怎麼可能不被她耍的團團轉。”
這話桑榆十分的不滿,就事論事怎麼還帶人身攻擊的,她怎麼就小小年紀心思惡毒了,還不是被他們逼的,總是把錯誤歸咎在彆人的身上,也不看看自己的行為是正確的嗎?
桑榆可不是任人宰割的小綿羊,皮笑肉不笑的道:“我這也是隨根了,不然怎麼會有如此多的劣性,娘,你可得好好的看著三位哥哥,若是哪一天他們突然變成了我這樣,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
蘇玉婉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蛇蠍心腸的人,竟然如此咒我兒子,他們才不會變的同你這般,他們可是從小在我身邊長大,受我和侯爺的熏陶,日後成就不可限量,不像你,不知道被教導了些什麼,忤逆長輩,不敬兄長,簡直妄為侯府的人。”
見她說話越來越過分,桑榆也不是好惹的,頓時嘲諷道:“也不知道當初是誰巴巴的去把我接回來,造成了如今的這種相看兩厭的局麵,再說了,父母若是慈愛,兄長若是關愛,我自然是孝順、懂事、有禮,可是你們,隻配我這個態度。”
“我就不明白了,你是不是整日裡在家裡閒得慌,總是在找我的茬,還有不到半年的時間我就出嫁了,怎麼害怕我走了以後就沒人當您的出氣筒了?”
“若是真的覺得和我在同一屋簷下令你這麼難受,我真誠的建議你找個廟呆半年,既清心寡欲了,又能好好的磨練一番您的性子,從而讓你在以後的處事中能有點腦子先好好的想一想。”
桑榆這一番話直接把蘇玉婉給罵懵圈了,圍觀的眾多奴仆也都大氣不敢喘,恨不得挖個洞把自己埋起來,夫人雖說有點沒事找事的嫌疑,但是五小姐這樣罵夫人若是傳出去了一頂不孝的帽子扣在頭上豈不是後半輩子都毀了。
這就猜錯了,永寧侯府是絕對不會讓這件事情傳出去,一來還要靠著和永信侯府結親來穩固自己在朝中的地位,二來五個孩子,隻有桑榆一個人定親了,剩下的四個還沒有著落呢,這等消息若是傳出去了,豈不是毀了剩下的四個孩子。
這也是桑榆對待蘇玉婉寸步不讓的宗旨,畢竟隻要侯府還想要和永信侯府的那門親事,是絕對不敢把她的所作所為宣揚出去,同時還得小心翼翼的為她遮掩。
桑榆的這番話直接戳到了蘇玉婉的心窩子、肺管子,她抖著手指著她,氣到語塞,事實大家心裡都清楚,可從來沒有一個人三番兩次的當著她的麵提起,讓最好麵子的蘇玉婉當眾下不來台。
若不是害怕桑榆的性子嫁出去沒多久就會被永信侯府休出門去,她當然不會跟她廢話這麼多,雖然說當時的永信侯府是他們最好的選擇,但是今時不同往日了,永寧侯府現在找到了新的靠山了,不過,跟永信侯府也不能處成仇家。
楚珺寧給蘇玉婉順了好久的氣,蘇玉婉才緩過來,她一甩袖子,恨恨的道:“你若是被永信侯府休棄了,彆指望永寧侯府會接納你,嫁過去之後你好自為之。”
說完拉著楚珺寧不由分說的轉身離開了,楚珺寧被拽的猝不及防,隻好回頭給了桑榆一個安撫的眼神,而後調整腳步,跟上了蘇玉婉,小聲的寬慰她。
桑榆撇撇嘴,真是無腦的一家人,她真想好好的請個夫子回來,給他們都上上課,不然總是這樣,他們不煩,她都煩了,每天都要提防有人發瘋。
就在桑榆轉身進去的時候看到了楚瑾曜站在院門外不遠處,心中覺得十分的稀奇,往日裡這些事情他不是衝在最前麵嗎?今天竟然毫無反應。
而且,竟然一副悲傷的神情看著她,莫不是吃錯藥了。
桑榆罵了一句有病麻溜的關上了房門,不和眼瞎的人打交道,害怕有朝一日把自己也帶的眼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