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生病
打開日記本的時候益由就知道,有人翻看過他的日記,不用想也知道是誰,她好像生來就是那副強勢的樣子,用自己強硬的手腳控製你的所有行為,侵蝕你的所有想法。
這個女人把自己陳舊的思想灌輸給自己,然後再讓自己去接受新的知識,益由覺得自己被鋪天蓋地的言論撕扯的四分五裂,那個想拚命給生活理出一個頭緒的腦子比經曆過毆打的身體還要疼痛。
淩晨一點,益由撕掉了自己的日記本,日記本的碎片都堆在被子裡麵,益由躺在碎片裡麵,睡的很吃力,明明考試已經結束了,可是益由還在繼續脫水。
好像在做夢,又好像是真的一樣,益由感覺自己被一雙雙手指著,四麵八方的言論將他淹沒在其中,他並沒有哭,隻是覺得身體很重,像是被一塊石頭墜著一樣,深陷其中難以自拔。
益由發燒了,燒的睜不開眼睛感覺不到周圍的光芒,他好像一會兒躺在一朵雲上麵,一會兒又被一隻動物追著跑,身上似乎一直壓著一塊板子,壓的他拚命退縮卻又無力反抗,他好累啊!
十四歲那場病來勢洶洶,從胃腸炎發展到敗血症,益由在醫院住了將近半個月,才控製住了病情。
在病了的那一周,益由的課餘輔導班全部都停了,益由的父母好像終於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他們給孩子施加了太多的壓力,以至於孩子有點經受不住,益由的母親更是意識到了一個重要的問題,與其學習那麼多的課餘興趣,不如好好的把時間都花費在學習上。
終於,輔導班過去了。
益由住院的時候秋南山也去了,他染了頭發做了新的發型,這讓益由的母親笑了好久,“這又紅又尖的,好看嗎?”
“好看啊,我同學都是這麼剪的。”秋南山摸了一把自己的發型,這是最近來流行起來的雞冠頭,就是把兩邊的頭發剃了隻留下中間的,然後再把中間的頭發剃成一個尖尖,秋南山甚至還把那個尖尖染成了騷氣的紅色。
益由的母親又問他,“你們學校還讓染頭發啊!”
秋南山對著窗戶上的玻璃照了一下自己的發型,“是不讓的,但我們班好多人都染了,我這不是追隨潮流嘛!”
秋南山來的時候還牽著撕家,撕家第一次來到醫院,用鼻子到處嗅著,“益由,你好點了沒,”秋南山把撕家的繩子收短了一點,“阿姨,叔叔,我爸媽還在加班,所以先讓我過來,醫院不讓帶寵物進來,我是偷偷溜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