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仙正春風得意時,他姐夫李公甫可謂是烏雲罩頂。
“庫門無故自開?庫銀自行飛出?這一飛又是一千兩!李頭兒,這可是要掉腦袋的事兒,你還有心跟本縣說笑?你,你難道真的不怕王法了嗎?”
“屬下所言句句實話啊,大人如果不信可以問問他們,他們全瞧見了。”邊說邊指著身邊衙役道。
“恩?你們都看見了這庫房的銀子自己長著翅膀往外飛嗎?你們都看到了嗎?”
“都看到了,都看到了。”衙役們如實答道。
楊縣令怒,“你們都看到鬼了!限你三天之內把案子破了,把銀子追回,否則的話,休怪本縣對你不客氣,你們都下去!”
“是,屬下告退。”李公甫領著衙役陸陸續續的出去了。
“哼!”楊縣令已被這案子弄得焦頭爛額,憤怒拍桌!
三姨夫人見人走了,趕忙從內室走出,對楊縣令說道,
“你為什麼不打他板子呢?鬼話連篇,他們這種人啊,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的。上回,你打了李頭兒,就有好一陣子沒事兒了,現在,老毛病又犯了,你還姑息他們啊。”
楊縣令陪笑道:“嗬嗬,你不用擔心,要是他們真的敢監守自盜,本縣絕對是饒不了他們的。”邊說還摸著三姨太年輕的臉蛋兒調笑。
“去,你等著看好了,不是內賊,才怪!”三姨太尖酸說道。
楊縣令本不信會出內賊,聽三姨太如此篤定,這才不由得上了心。
許仙回道家中道明原委,將一百兩白銀放在桌上給許姣容看。
“那白公子不但跟你一個窮小子八拜相交,還要資助你開藥鋪?這是真的嗎?”許姣容不由得疑上心頭,她在這世道活了這些年,怎不知世間險惡,這白公子萍水相逢就與漢文結交,結交也就罷了,竟還送他白銀,這年頭怎會有這樣天上掉餡兒餅的好事,剛想勸導。
許仙又滔滔說道白夙臻的好處:“你不知白大哥對我多好,什麼都有假,這白花花的銀子還有假嗎?白大哥他待我如親兄弟,我二人在斷橋結緣,把酒言歡,白府遊園。”說著與白夙臻的種種皆浮現眼前,臉上煞是甜蜜。
許姣容聽著,看著,深覺有問題,這漢文形容的神情儀態可不像是說兄弟,倒像是在想情人,這還得了,必須要問清楚,許姣容剛要開口。
卻忽然闖入兩名官差,拿起桌上白銀,直接向銀底翻看,白銀下麵赫然端正印著的“錢塘庫銀”四字,二人馬上抬頭對門口李公甫喊道:
“頭兒,這正是咱們丟的庫銀一百兩啊!”
“對,一點也不錯。”
也是命該如此,今日李公甫又被楊縣令訓了一頓,是鬱悶之極,直接帶著兄弟們回家商議對策,卻看到許漢文桌上放著的白銀與庫銀甚像,便遣衙役去看。
確定了那真是臟銀,兄弟們都在,他也不好包庇,隻能無奈道,
“兄弟啊,你到外麵去學做生意,你怎麼學做這個呢?帶走,帶走!”
這一番機緣巧合之下,許仙是迷糊糊的就被帶到了公堂之上!
“大膽強盜,你竟然目無法紀,截取庫銀,你有多少同黨,臟銀現在何處,還不一一從實招來。”
許仙他一介書生怎見過這種陣仗,六神無主之下連縣令說的什麼都沒有聽到。
“漢文,大人問你話呢。”李公甫看許仙渾身顫抖,魂遊天外,焦急在邊提醒道。
“啊?問什麼話啊。”
驚堂木一響,“從實招來!”
我若從實招來豈不有累白大哥了嗎,哎呀,白大哥啊,
“是•••是•••這百兩白銀是小人從路上撿到的。”
楊縣令一聽便知這許仙是在撒謊,想起出來前三姨太說的辦法,於是一拍驚堂木。
“胡說!不用大刑諒你不招,來人呐,給我拉下去打!”
許姣容一聽要打,忙向許仙悄聲喊道:“漢文,你怎麼不實話實說呢?”
許漢文回過頭道:“我不能害了白大哥啊。”
他不知這句話真真切切的讓站在堂外的白夙臻聽了去,原來白夙臻在宅院統計賬目時,忽然心中一緊,直覺許仙有難,剛剛正帶著蕭青趕到,也恰巧聽到了這句話。
頓時白夙臻心中感到一陣暖流,雖不知這種從未有過的感覺是什麼,但卻不覺討厭。
蕭青到後,直接又轉至府衙後堂拖出那楊縣令的三姨太,代替許仙挨了結結實實的二十大板。又施法讓楊縣令聽到那三姨太的喊叫,這才讓楊縣令休堂候審。
許姣容忙跑到堂上扶起許仙,哭著心疼道:
“弟弟,弟弟,怎麼樣了啊?”
許仙忙勸道:“姐姐,你彆哭嘛,一點兒都不痛啊!”
“啊?這麼重的板子怎麼會不痛呢?”
“大概是他們看在姐夫的麵子上,所以啊,雷聲大雨點小,打假的,怎麼會痛呢?”許仙在許姣容耳邊小聲解釋道。
“真的啊?”
“恩!”
他們不知道,真正痛的人正在內堂驚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