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處時間 “……我做錯什麼了,對嗎?……(1 / 2)

南港冬初 人間宿 3975 字 2024-03-30

今夜是彎月,天空上稀疏分布著幾顆星星。

旁邊是程昀,跟應覺月亦步亦趨並肩騎行。

像是一場拚速比賽,二人追逐著,角逐著。

彆院11幢和12幢就是終點,很快就到了。

程昀一個加速堵在了應覺月的車前,他單腳落地,穩住車身。

看他的表情,似乎是有話要說。應覺月也在自家門口停住車,雙手交疊撐在車把上,散漫又悠閒,好整以暇地看著他。

“現在開心了嗎?”

應覺月不露痕跡地愣了一下,覺得自己的情緒也沒有很明顯外露,藏在胳膊下手指攥緊棒球服衣料,聲音卻輕淺得幾不可聞:“嗯哼。”

“聽不見。”那人懶洋洋地說。

“不、開、心。”她一字一頓地唱反調。

程昀禁不住,一陣笑:“好了,我聽見了。那就祝你明天開心。”

“為什麼隻祝明天?”應覺月挑刺,偏要跟他作對。

“因為你有無數個明天。”程昀聲線溫柔,然後控製把手將單車拐個彎,給她讓出一條寬敞的走道。

“回去吧,早點睡。”

“你也是。”應覺月支棱起雙手,推車進門。她捋了一下頭發,彆至耳後,又在心裡腹誹:明明他自己也很晚睡。

走了幾步,就聽見身後的人說:“以後彆騎這麼快,不安全的。”

你不也是?

應覺月不答話,正想回頭再懟他兩句的時候,短促又清脆的車鈴聲連續在身後響起。

應覺月有些驚訝地往後看。

車鈴聲似催促,似追問,又或許是想要一個回答。

念頭被聲波攪亂。

“知道了!”應覺月大聲喊道,頭也不回地加快腳步。

車鈴聲停止。

就算隔音效果很好,周圍的鄰居還是有可能會被吵醒,所以才答應他的,應覺月這樣跟自己解釋。

回到房間,應覺月後知後覺,搓著溫熱的臉頰,喃喃自語道:“管得還挺多……怎麼每次都有出其不意的行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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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能不能電話轟炸我,我也好久沒喝早茶了!”

陶蘇抱著應覺月,像是受儘了委屈與不公,在課室嗚嗚假哭起來。

“首先你得聽到電話鈴聲,其次你聽到之後會起床,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你起床之後沒有起床氣。”路襄毫不留情,單手撐著下巴誇張地揶揄,“畢竟陶叔叔跟老高說過,你的起床氣可以把你家小區夷為平地。”

陶蘇聞言立即停止假哭,大聲辯解道:“這簡直是危言聳聽!!!”

路襄攤手聳肩,不置一詞。

“覺月你看她!”陶蘇控訴。

應覺月哭笑不得,忍住想揉揉耳朵的衝動,將懷裡的人摟得更緊,好聲好氣地哄道:“假的,她騙你,下次我們一起去。”

“覺月你真好!”陶蘇扣上她的手,宣誓主權般舉起來,衝路襄揚揚下巴。

“嘖。”路襄翻了個白眼。

現在是下課時間,她們周圍的同學旁觀了整個鬥嘴、吃醋的過程,笑得合不攏嘴。

學生時代總是伴隨著一個又一個的有趣片段,親身經曆的、親眼目睹的,親耳聽見的。這些片段按序拚接,組合成一連串的生活故事。在某個相似的記憶節點,可能是因為一句話、一個場景,都會被你的大腦提取,往昔成像一般地放映在眼前。

比如現在,應覺月就想起自己讀幼兒園的第二年,一家三口起了個大早去喝早茶,她一路上不哭不鬨,就愛撒嬌,想要媽媽親她,又想要坐在爸爸的臂彎上,媽媽吃醋佯裝生氣模樣問她,為什麼不讓媽媽抱,小覺月說是因為不想媽媽太累,爸爸哭笑不得。

到了茶樓,爸爸輕輕地把她放在兒童座椅上。雖然她當時已經會熟練地使用筷子,但爸媽寵著,她在外麵吃飯幾乎不用自己動手,隻需張開嘴巴等待爸媽的投喂。想吃什麼,說出食物的第一個字或是一個落在食物上麵的眼神,爸媽的筷子就爭先恐後地滿足她。

……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傷春悲秋不是應覺月的性格,她理智地從這段情緒裡抽離,終止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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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往往是學生最沒精氣神的日子,剛結束兩天的悠閒假期,不少學生依然“魂未歸,心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