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的卷子?”賀衿悠略帶驚訝的問道。
隻猜到了李子寧可能沒做完,甚至做好了他一點沒做的準備,任賀衿悠怎麼也猜不到,這張卷子到底經過什麼磨難才變成這般模樣。
“修完車,沒東西擦手。”李子寧小聲兒的回道。
賀衿悠把那張,不對,那團數學卷子扔給李子寧,臉一沉說道:“裝起來,從抄一份,明天下學前交上來。”
“還有那些藥也裝進去。”賀衿悠繼續道。
李子寧聽話的將卷子和藥裝進了自己書包,等待可以下車的信號。
“早上的那個男人是誰?”賀衿悠問道。
李子寧並不想提到自己爸做的糟心事,如若換做彆人問起,李子寧隻會賞賜那人一記白眼。
不過賀衿悠有點不同,早上賀衿悠好心幫了自己,還被自己一頓臭罵,怎麼也得給人家賀老師一個解釋。
賀衿悠也明顯有照顧李子寧的情緒,並不是問的他“早上為什麼砸車”,隻是問的“那個人是誰”,這個問題要好回答很多。
沒有想象中的斥責他不該這麼做,也沒有把自己放在在高位,自以為是的教育他應該怎麼做。
李子寧垂著眼眸盯著書包上金屬扣,悶聲回了兩個字:“我爸。”
“嗯!”
還以為隻是一個其他的長輩,沒想到是李子寧的爸爸,事情有點難辦了。
賀衿悠從車上抽屜裡麵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叼在唇邊,繼續問道:“那個女人是誰。”
李子寧抬眼瞪著賀衿悠閒。
心道:你不是認識嗎,還問我她是誰。
賀衿悠察覺到小雪豹不悅的眼光,扭頭看了一眼,輕笑一下,耐心的等著他的回答。
“不認識。”李子寧沒好氣的說道:“賀老師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賀衿悠點了點頭,若有所思的拿出打火機,點了著了煙。
李子寧見他點頭,以為可以走了,去拉車門,發先沒拉開。
“賀老師?”李子寧疑惑的叫到。
賀衿悠將煙換到蔥玉般的修長左手,嘴唇輕輕張開,吐出一片雲煙。
雖說男看鼻子女看唇,賀衿悠的唇線也意外的好看。
賀衿悠溫柔的淺笑著,抬起右手今天第二次的揉了揉李子寧的頭,說道:“等一下,我抽完這根煙。”
李子寧不明白賀衿悠抽煙根他有什麼關係,他最討厭的就是煙霧繚繞的空間。
他爸李學文特彆愛抽煙,每次隻要他在家,家裡就充滿煙味,如若再喝上一兩杯酒,那必定會和他媽許雲蘭吵上一架。
麵對父母凡每次爭吵,李子寧也曾害怕過,也曾哭鬨的想要阻止,但是他發現弱小的自己起不到任何作用。
儘管現在麵對他們吵架,已經儘可能忽視,但是那種被難聞的煙味、酒味包圍的感覺,充斥著李子寧每個無助的回憶裡,讓他窒息。
賀衿悠以為李子寧擰著眉,皺巴著小臉,是對不讓他下車感到不滿。
在他輕咳了兩聲後,才後知後覺才發現,原來小孩兒是討厭煙味。
“抱歉。”賀衿悠說道,順帶著打開了車門,下了車。
李子寧也跟著下了車,瞬間呼吸順暢很多。
抱著書包,不遠不近的站在那,等著。
賀衿悠是有些猶豫的,那個男人是這個孩子的爸爸,讓賀衿悠很難辦,畢竟他以一個代理老師凡的身份,去插手彆人的家務事沒有很充分的理由。
他知道這件事他不該管,隻是放任這個倔強凡小孩兒自己回家,不知道他會不會再次惹毛他爸。
他爸今天早上的態度已經很明顯,挨揍是避免不了,先不說這小身材抗不抗揍,單這倔驢脾氣挨揍估計也不知道躲一下。
本以為下學後看著點李子寧,省的他再去找那兩個人惹禍就行了,沒想到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一根煙抽煙,賀衿悠自嘲的笑了笑,這哪是在想要不要攪和進去,分明就是在給自己找幫這孩子的理由。
“走吧,我陪你回去。”賀衿悠話完,就往裡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