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 無(1 / 2)

茶原早川坐在酒店床上,問:“林,你覺得一起謀殺案發生的概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林很篤定地說,“想法一旦出現,就再也擺脫不了了。就像毒、癮一樣,解脫是和更大的絕望同時來臨的。”

“早川,你還記得當時那個想製造百鬼夜行的高中生嗎?”林說。

茶原早川記得,不僅記得還記得很清楚。這個行事偏激的人曾給他帶來了很大的困擾。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茶原早川搖了搖頭,“想救下所有人和想殺死所有人一樣,都是不切實際的。”

但茶原早川從來沒有想過要救下所有人。

他做不到。

他處理自己的事情尚且心力交瘁,實在沒有半分精力再放到其他人身上。

再者,一個精彩的故事,需要不同的角色登場演出,千篇一律是會被厭棄的。

謀殺在故事中不是事件,而是日常。

“我沒有這麼想,林。我隻是……有點兒害怕。”茶原早川低低地說。

他不知道自己邁出去的那一步對不對,命運總是會給他希望,而希望之前又總是一片空茫。茶原早川從前就一直在唯一的一條路上奔跑,兩次殺死過去的自己。這條路並非前進或後退,而是向左還是向右。不幸的是,不管那邊都是死路。

他們還沒有拉上窗簾,落地窗外流動的月光漫延過茶原早川的脖頸,幾乎像是要將他溺死在陰影背後。

茶原早川曾經試圖阻止一些事發生,結果悲哀的發現自己什麼都做不了。後來他又試著不往外看,結局又諷刺地擺在他麵前——他本可以做到。

本可以、這是對他最大的諷刺。

當時,如果他沒有自以為無辜自以為事不關己。他但凡隻是出於好心伸一伸手呢。

“當你眼睜睜的看著一些事情發生——隻是看著。”茶原早川說不下去了。他說不清楚是一次又一次的徒勞更好,還是渾渾噩噩安穩一生更好。

他恍惚看見那一天,瘋狂的咒罵與痛哭和他微弱的心音重合,尖銳的耳鳴聲讓他幾乎聽不見任何聲音。隻有那些嘲笑聲穿過零碎的片段,清清楚楚在他耳邊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