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懦弱慣了，早川，所以你什麼都不是。”

既不甘心隻做一個普通人，又怕招致更大的絕望，哪有什麼兩全其美的選擇能剛巧落在他頭上呢？

“你記得嗎林，有段時間我突然想寫書這件事。”茶原早川眨了眨有些乾澀的眼睛，平靜的揭過這一頁。

“記得。”林伸手捂住茶原早川冰冷的手，很順暢地回憶道：“當時你說，你的人生會很無聊，所以想在故事裡重新活一次。”

雖然林從來不覺得茶原早川乏善可陳。

“是啊，但我發現一個無趣的人是寫不出好故事的。”

“而如果我下定決心要讓生命變得豐富一些，痛苦可能就再也不會放過我了。”

“理解得越多，就越痛苦。知道得越多，就越撕裂。但是，他有著同痛苦相對稱的清澈，與絕望相均衡的堅韌。”林突然說。

茶原早川怔了一下，隨即喃喃道：“……我們不繞行，我們走過去。我們必須走過去。我們觸到了末日。”

這是夏爾寫的詩，茶原早川偶然間在書上讀到了它，想起許久未曾聯係的林，隨手把它發了過去。

“你一直沒回複，我以為你沒有看到呢。”

林搖了搖頭：“那段時間，雖然我遇到了很爛的事，但你和禾久發的消息我都看了。隻是不知道怎麼回複。”那時候，他感覺自己大部分情緒都像是生鏽一樣運轉不靈，所以他乾脆一概不回，免得影響到他們。

林看了一眼空調，事實上他已經看了好幾眼了。終於確定房間內暖和起來之後，林就催促著茶原早川換上了睡衣。

“晚安，做個好夢。”林一貫冷淡的聲音染上一絲溫情。

十一聽了半天他們的對話之後，把語音包切成中文，也歡快的道了一聲晚安。

“晚安。”茶原早川的聲音帶著笑意響起。

黑暗嚴絲合縫的闔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