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放任他遇險,明知道他心理狀態很差。”林開始往外冒冷氣。
禾久徹底無話可說。
林在剛開始還沒意識到這場意外有禾久的手筆,現在想來一切都透露出一種敷衍了事的意味。
一次普通的墜亡,不可能造就一個準特級的咒靈,這其中禾久肯定功不可沒。林發現之後差點沒忍住直接去找禾久算賬。
“你不是也故意放跑了咒靈。”禾久嘀嘀咕咕,小聲譴責他,“你知道早川舉槍時在想什麼,你猜他用了多長時間思考要不要拿起那把槍?”
“放跑咒靈方便找人,結果發現有個人拿槍指著早川,你選人還是選咒靈?”林抬眼看向罪魁禍首。
隻有他不去管咒靈,早川才會放棄被一槍殺死的想法去奪槍。雖然早川大概率不會讓前台小姐為了殺他而多做幾年牢,但萬一她那些偏激的想法有一瞬間影響到他了呢?
林在警察來了之後心情一直很差,不想等他們再慢慢查,乾脆點明了禾久引導的準凶手。待送早川回到家之後,他立刻找到禾久揍了他一頓,連同上次那份一起。
林有些鬱悶的看著禾久可憐兮兮的裝疼,還是親自上手幫他把藥抹上。
禾久心虛彆過眼,顧左右而言其他:“宏樹他們已經在做了……早川說的那個偵探徽章。他說徽章容易掉,給你做成了紐扣,到時候往衣服上一卡就行。給你加上的其他功能絕對比那些小孩厲害!”
林提醒他:“就破了個皮,不用纏繃帶。”
這就是暫且放過他了。
“我知道!”禾久狡猾地笑,“我隻是想騙騙其他人,這樣就不用工作了!”
坐在後座上的久光齜牙咧嘴的聽著茶原早川快溢出來的擔心,終於絕望任命的往座位上一靠,單手捂住臉發出一聲崩潰的呻、吟。
琴酒沒分給他半個眼神,由著他發瘋。
就在剛才,久光嘗試了所有返回波洛的方法,最後在試圖搶方向盤和跳車的時候,被鬨得煩不勝煩的琴酒用槍抵著銬回了座位。
久光攤在座位上,頂著琴酒殺人的目光晃蕩著手銬,發出一係列的噪音:“你什麼時候帶的?看不出來你還有這種奇怪的癖好啊?我就知道上次在風俗街見到你果然不是意外……不對啊?!那不是男……”
琴酒暴怒:“閉嘴!”
琴酒抑製住現在就把人一槍崩了的衝動,都柏林比平常瘋了至少一倍,誰又刺激這個瘋子了?
久光借由琴酒發泄自己交友不慎的痛苦,第一百零一次後悔自己惹了茶原早川還往他身上裝竊聽器。不就是交代一下遺言嗎?要不要那麼記仇!
久光拒絕去想那些其實是茶原早川真心話的可能性。
琴酒轉回身,從後視鏡裡看著極不正常的都柏林,發出一聲冷笑。雖然不知道是誰讓他不痛快了,但是能讓都柏林不痛快,就是讓他痛快。想到這裡,琴酒的心情微妙好轉一些。
伏特加他哪位爺都不敢惹,隻能默默加快車速,企圖早點逃離這個令人窒息的恐怖氛圍。
久光深呼吸,顫抖著摘下了竊聽耳機。
久光特意選在波洛見麵,就是想借自己在組織的惡名嚇一嚇降穀零,讓他能對茶原早川上點心,也好護著點人。
茶原早川估計沒想到這一層,但因為他對於久光的關心毫無虛假,讓久光原本的組合拳有一半都落了空,雖然最終目的還是達到了,但也自損八百成功社死。
安室透會護著早川,但也會盯他盯得更緊,因為早川那幾句該死的“我的朋友久光他其實是個好人啊”!
久光痛苦麵具。
另一邊,茶原早川已經聊到了上次出遊,安室透不動聲色的引導著話題,腦中卻還在想著都柏林。
“不過上次警察來了之後,柯南一直魂不守舍的,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刺激。”茶原早川說。
安室透想起來了,上次柯南從酒店回來之後一直欲言又止,最後才神情凝重的對他說自己可能受到了某種毒氣或藥物的影響,出現了可怕的幻覺。
安室透聽了他的描述之後,腦海裡出現了不下三種可能性,隻是因為不在現場,無法確認究竟是哪一種。
安室透看著一無所知的茶原早川,決定還是不提起柯南萎靡的真正原因,隻是挑了另一個給他解釋:“你知道柯南他很喜歡推理吧,這次有人的推理速度快了他那麼多,他感覺有些挫敗。”
茶原早川恍然大悟:“難怪。可他作為一個八歲的小偵探已經很厲害了,林八歲的時候絕對沒有柯南厲害。”
安室透頓了頓,而後頷首:“他對自己的要求很高……從某種程度上來說算是件好事。”但也會讓人非常頭疼。
茶原早川一笑。
他又和安室透聊了幾句後就禮貌告辭。十一一直在茶園早川的頭頂安靜窩成一個小鳥團,茶原早川把他踹進口袋,推開店門時,冷風撲麵而來,他不由自主的打了一個寒顫。
十一感受茶原早川的體溫,默默把絨毛貼近了他的手腕,它問茶原早川:“我檢測到在久光說話的時候,你有些生氣,為什麼?”
茶原早川有些不高興的吸了吸鼻子:“因為他在說遺言,卻試圖逗我笑。”
“久光曾經說過,他想在葬禮上放歡樂頌為自己送行,我猜他現在仍然這麼想。”
十一無話可說,隻覺得久光實在是自由的過分,這樣的任性想法一般人可不會說出口,更彆提真正實施了。
茶園早川卻驀的笑了起來,帶了幾分狡黠:“他想讓大家都高興起來。可是我沒跟任何人說過,其實我第一次聽歡樂頌的時候很難過。我那個時候想,這麼悲傷的曲子,為什麼會叫歡樂頌?”
茶原早川搖了搖頭:“所以他的希望大概率落空啦,如果他非要放歡樂頌,我可能會哭的更厲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