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lyvalley地區,Russell Harn伯爵,對人類的古典音樂很有興趣。”
Ifing寫完那些條目,覺得像是做了一場噩夢——現在她的右手也開始疼了。她寫完後立刻對照了一遍,在她滿意後,信紙上的字跡消失了。
或許這封信是Hugin寫的,她心想。
這時空白的紙上又出現一段文字,好像是附記。
“PS:調查結果:Flina確有其人,她原名為Florance Hank,為愛爾蘭移民過來的天主教徒。但此人已於十年前死亡。死亡年齡29。死後埋葬在市郊Serewind公墓。
Nellie,出生於英格蘭某村莊。自幼進修道院。現為當地天主教會主要活動人員之一。有良好的群眾基礎。
另外我們已經解除了Catherine身上的‘暗示’魔法。她現在情況很好,醒來後就能恢複正常生活。”
果然不出所料,Flina這個人原本就不存在!她正這麼想著,字跡就消失了。這張紙突然自行燃燒起來。Ifing把它丟到垃圾筐裡。然後脫下帶血的襯衣,換上一套深色便裝準備出門。臨走時她不忘戴上一頂黑天鵝絨軟帽。
她要了一輛馬車,直奔城郊。在途經教堂時,她發現有很多人聚集在那裡。一位神父正在那裡為人們作解釋,修女們忙忙碌碌在收拾布局。她好奇的問那個車夫:“今天這裡有彌撒嗎?”
“原本應該有的,恐怕因為那件事臨時取消了吧。對了,你看過今天的早報嗎?上麵頭版頭條新聞真是駭人聽聞——教會竟然因為一個叫Flina的天主教徒無意間得知教會醜聞而雇凶殺人滅口,那個匿名的舉報人甚至提供了凶器與殺手穿過的修女服……很難想像吧?”
Ifing差點笑出聲來,她就知道媒體肯定會把這件事鬨得讓那些神父修女們大傷腦筋。她趕緊放下黑布幔,免得被馬車夫看見自己笑的不可開交的樣子。馬車就著樣穿過人群,徑直朝著城郊駛去。
***
Terrunwell村莊裡,Ifing四處打聽Catherine她表弟的事情。那裡的大多數人都不知道。最後隻有一位老者告訴Ifing曾經有過一戶姓Lead的人家有一個富有的遠房親戚,每年暑假他親戚都會到這裡來度假。他還親眼看見過那個富家小姐和Lead家的男孩在一起玩。可是後來那個男孩得肺結核死了。以後富人家就再也沒來過。
“那男孩幾歲死的?”Ifing對這個很敏感。
“大概也就十一,二歲吧,記不太請了。”
“那麼他的名字呢?”
“……Tim?或者是Tom?反正類似這個發音。”
“謝謝你,老爹!”她不忘打出自己招牌式的笑。
Ifing大致已經明白她和Munin一直以來都困惑的那個問題了。Rig隻是用了普通的暗示,而Catherine自己把Rig與印象中的表弟混為一談了。事情真的有這麼巧合嗎?她不得而知。
在返回的途中,她一路都在想這件事。快進城時,她問了車夫一句:
“Serewind公墓,你知道嗎?”
“啊,知道。離這裡不遠!”
“麻煩你去一下那裡,好嗎?”
“沒問題,小姐!”
馬車順著林蔭小道來到了這座人跡罕至的公墓。天色有些昏暗,有幾個人正要離開。Ifing拿著一束白色百合花,在成排的墓碑中尋找記憶中那個名字。
啊!這裡。Ifing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裡發現了自己的目標。那座孤零零的墓碑上麵竟然一片樹葉也沒有,好像剛剛有人來這裡掃過墓一樣。黑色大理石墓碑上依然可以看見清晰的字跡;
“Florance魂歸高天,隻留軀體長眠人間。”
Ifing蹲下用手撫去墓碑下方石台上的灰塵,把花放在那裡。站起來默默祈禱了一會。然後就轉身離開了。
***
Catherine一早起來,隻覺得頭有些發脹。正如律法守護者所說,她已經記不得前幾天發生的所有事情了,她甚至也忘記了與Ifing的那段不愉快的對話。她喝了一碗燕麥粥後,打算回房間再休息一會。她在走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前,經過了一扇好幾年都沒有打開過的房門。她莫名其妙在那裡停住了。這是鄉下的表弟曾經到城裡來玩時住過的房間。自從表弟死後,已經有好幾年都沒有打掃這裡了,她今天突然有種想整理一下它的衝動。她打開了房門。
房間的窗簾是合上的,裡麵不算很亮,床上就像幾年前一樣整整齊齊,桌子椅子也像幾年前一樣擺在屬於它們的位置上。隻是……
Catherine簡直不敢相信,她確實在這個房間裡感覺到了人的氣息,她覺得這間房子不像是好幾年沒人住過的樣子。相反的,房間的地板乾乾淨淨,桌子,椅子上麵也是一塵不染,一本書正翻開來放在書桌上,更奇異的是花瓶裡麵居然有兩朵正在開放的紅色康乃馨……一切一切都好像在暗示著這個房間的主人似乎昨天還在這裡住過。
“這怎麼可能呢?”Catherine自嘲地笑了一下,她很快想到了這可能隻是仆人們跟她開的一個玩笑。她立刻把女仆Attmenti叫來。
“你最近是不是打掃過這個房間,Attmenti?”
“沒有啊,小姐。不是小姐你幾年前就囑咐過我們不要開這扇房間的門嗎?”
Catherine這才想起來確有其事。那是在她接到表弟死訊的當天,她害怕睹物思人就把它鎖上了。從此一直當它不存在。直到今天莫名其妙產生了想打開它的念頭。
“小姐,這個房間是不是需要現在打掃?”
“噢,不必了。”她轉身走到陽台那裡,拉開窗簾走了出去。
外麵是一片蔥翠的樹林,茫茫的深綠色望不到邊。那也是Catherine家的私有財產。平時Catherine對它已經習以為常了,但是今天她望著樹林,一種特彆的感覺在她心頭油然而生。她有生以來頭一次感覺到自己的心情是如此開闊。
無意間,她發現陽台一角上有個黑色的東西,她俯身把它拾起。那是一片黑色的羽毛,像是鳥類的飛羽,她拿在手裡仔細端詳著。
這時Attmenti急急忙忙跑過來對她說:“它看起來不吉利,小姐。像是烏鴉的羽毛……”
“不……”Catherine背對著她,她的眼中充滿了淚水,“不知怎的,我總覺得它讓我有種懷念的感覺……”
“小姐……”
***
馬車疾馳過田野,回到城裡。經過教堂時,Ifing有意下了車,她想看看這場風波如何收場。誰知她剛一下車,人群就開始紛紛散去。她好奇地揪住一個人詢問:
“這是怎麼啦?教會給出什麼解釋了嗎?”
“剛才Nellie修女出來澄清了事情的真相——媒體報道的事情原是由黑鷹黨的地下反政府組織所為,他們想借機把罪名栽贓給教會。至於那個被害的天主教徒,教會已經將她埋葬在Serewind公墓了。不知你聽說沒有,警方今天早上在城郊那條河邊發現了黑鷹黨某骨乾分子的屍體,好像是中毒而死,他的死亡地點與前幾天那兩個無辜受害者一樣。因此警方懷疑那起案件有可能是黑鷹黨所為。至於這個黑鷹黨骨乾分子的死,很可能就是反黑鷹黨的地下組織進行的報複行為。哈,他們真是活該!聽說具體的報道今天的晚報就能刊登。”
Ifing現在不得不佩服Nellie那個女人了。那狡猾的女人竟然也利用媒體將自己的罪行推托的一乾二淨。而且很顯然,她知道十年前死去的Florance的事情,所以利用那個死人為自己的謊言劃下一個完美的句號。看來自己真的得提防這個可怕的修女了。以後也許一個不小心,就在不知不覺掉入她布置的陷阱。雖然眼前的一切好像都已經風平浪靜了。
Ifing在人群中穿梭著,想找到一條出去的路,無奈這裡聚集的人太多,讓她也挺難過的。她正從兩個人中間擠過來,卻又撞在前麵的一個女人身上,她連忙轉過頭,連連說著對不起。那女人也回過頭,笑著回應她了一句:“沒關係的,小姑娘!”
她這一聲讓Ifing條件反射抬起頭來睜大眼睛盯著她看。沒錯!這個說話的聲音,這張臉,頭發的顏色……她是Flina!
那女人看著Ifing驚訝的樣子,她好奇的問她:“怎麼了?我臉上有什麼嗎?”
“沒,沒有……”Ifing仍然死死盯著她看,“你長得好像我認識的一個人!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那女人露出了驚訝的神色:“真的有那麼巧嗎?”
“小姐,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Ifing迫不及待問她。
“Erflin Caroll”
“Erflin,Erflin……”Ifing不斷重複著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一模一樣!”
“嗬嗬,”那個女人笑了起來,“世界上長得相像的人有很多嘛,小姑娘。”
“對不起,小姐。我太激動了……”Ifing為自己失禮的行為做了道歉。那女人笑了笑,轉身往茫茫人群中走去。隻留下Ifing仍是驚訝地站在原地望著她淹沒在人群中。一瞬間,她就像消失在裡麵一樣不見了蹤影。
世界上真的有這麼巧的事情嗎?她再一次詢問自己的內心,還是事先就被安排好的?總之,事情絕對沒有完結,她心想。
或者這一切隻是剛剛開始呢!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