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裡麵色糾結,顯然沒想到克萊德一眼認出了自己,他想擠出個笑來,但顯然不是很成功,五官擠成了一團,乾巴巴的打招呼:“克萊德,你好啊,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克萊德點點頭,顯然回憶起了不怎麼美好的第一次見麵,這隻雌蟲大庭廣眾拉著他喊克萊德是雌奴的是,笑意有些冰涼:“畢竟初遇難以忘懷?”
霍裡低下頭,悶悶嘀咕道:“才不是什麼初遇。”
隨後仿佛下定了決心,一個箭步衝上去跪在地上死死抱住了克萊德的大腿:“克萊德老師,求求您收了我吧。”
由於已經取下了抑製環,克萊德一直在暗中提防霍裡的下一步行動以備反擊,奈何他實在沒想到霍裡的第一個動作是下跪,驚了一瞬。
就這一秒鐘的時間就被對方狠狠抱住了大腿,從大腿上傳來的力度,克萊德毫不懷疑如果他一腳踹飛霍裡,霍裡就能帶著褲料飛走。
金發雌蟲深吸了一口氣,露出了個溫柔和善的笑臉:“出什麼事了嗎?霍裡,有什麼我能幫助你的?”一邊去掰霍裡的手指,趕緊把手撒開謝謝。
可能是覺得丟了大蟲,霍裡抬頭時眼眶鼻頭都紅彤彤一片,他死死抓著克萊德的褲子,為了反抗克萊德的力道甚至隱隱蟲化了指甲,為了不在大門口丟失自己的褲腿,克萊德不得不放鬆了力道,柔和了表情,眉梢微揚,眼含笑意,聲音溫柔地問:“什麼事。”然後爬。
霍裡哭哭啼啼:“克萊德你真好,我決定原諒你搶了我24個雄主的事了,求求你幫幫我吧,我真的很想嫁出去。”
克萊德的眉梢抽動了一下,漸漸下壓。
霍裡羞澀臉:“雖然你是個雌奴,但你真的好厲害,竟然在科索斯雅家活了下來。”
眼裡的溫度散去,上揚的嘴角緩緩收起。
十句話踩八個雷點,霍裡你真的知道問題出在哪嗎?
最後,霍裡星星眼期盼地望著克萊德:“我真的很想有一個雄主,你那樣的……”話語一頓,霍裡抽噎了一下,艱難補充道:“都行。”
那你可能需要先換個腦子或者換一張嘴,想是這麼想,但話不能這麼說、克萊德看著眼前這個腦子離家出去,嘴上沒有一點把門的雌蟲,善心地給出了絕妙的建議:“你聽說過萊尼亞嗎?”
霍裡有些警覺:“是你雄主的二哥,特彆喜歡亞雌的雄蟲閣下。”網上赫赫有名的渣蟲。
克萊德笑著說,“我這裡有一個工作機會,可以讓您有正大光明的機會與萊尼亞閣下接觸,他是談情老手了,或許會給你一些實用的建議。”
霍裡肉眼可見地有些猶豫,考慮了一會,手指不自在地揉捏著克萊德褲子上的布料,扭捏道:“人家,還沒想好要不要這麼快嫁出去,但如果是萊尼亞閣下的話,我願意。”
“……”克萊德對霍裡的腦回路歎為觀止,不得不重音提醒,“隻是一個工作機會,大概是記錄萊尼亞閣下麵對不同雌蟲的態度和應對方式,你可以嗎?”
一般雌蟲的記憶力都不會太差,有紙筆和光腦作為輔助,這其實不是什麼太難的工作,克萊德覺得霍裡這種的雌蟲應該能很大程度的激發萊尼亞閣下的潛力,現在他更擔心霍裡能不能記得記錄工作。
“克萊德,你真是個好蟲。”霍裡吸了吸鼻子感激道,鼓起勇氣又說出了一個秘密:“我記性很好的,其實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剛剛被馬卡斯閣下拒絕,然後剛走了兩步他就跟你告白了,所以我才討厭你的。”
“他說是你的頭發像天上的太陽一樣耀眼嗚嗚嗚。”眼看著霍裡要拿自己的褲子擦臉,克萊德連忙推開了他,順便搶救回了自己的褲子,鬆了一口氣。
“您也很可愛。”克萊德發自內心地讚揚道:“我想很期待萊尼亞閣下也很期待與你的相處。”
萊尼亞閣下想發脾氣但又活活忍住的樣子一定很有趣。
*
文化出版社如何感化雄蟲這一滯留許久的策劃案,在克萊德的加入下一進千裡。
在未來老板娘的鞭策鼓勵下,隻要軍雌們乾勁滿滿,隻要下本書大獲成功,他們就可以放假了!
什麼?克萊德沒說過。
軍雌們擠眉弄眼地交換著情報——
主編不小心說漏嘴了,寫完這本就跟著蘭易斯閣下。
他們倆個都走了,咱們不就自由了?
快快,誰朋友家有蟲崽,組團去研究研究團寵幼崽怎麼寫,不是我說,咱們雌蟲幼崽真的比雄蟲幼崽可愛多了……
蘭易斯在門口聽了一處好戲,湊到整理素材的克萊德身邊,臉上帶著幾分嘲意,似笑非笑:“聽說主編大人給他們休假了。”
平心而論,蘭易斯的長相並不難看,鳳眼風流,鼻梁高挺。但或許是少與蟲族交流,獨居在家不喜見光,他的麵上總是有幾分陰翳之色,金色的眼睛像是一潭毫無感情波動的死水。
被這雙眼睛凝視時總有種自己是死物的錯覺,更彆說這隻雄蟲的臉上總是帶著幾分高高在上與嘲諷的神色了。
克萊德很能從這張臉下挖掘出雄蟲的真實情緒,因為蘭易斯從某種方麵來說是一隻很好溝通的雄蟲,在他的邏輯裡,每句話每件事都是有著單獨的因果的。
比如現在,就是這隻雄蟲認為自己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怎麼會?”克萊德停下了手裡的動作,“雄主您才是他們的老板,我沒有權利給他們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