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個回複後,蘭易斯便很自然地摟著克萊德的肩膀靠在他的後背上,鼻尖裡若有若無地哼了一聲,表達自己的不滿:“他們都很怕我,但是不怕你。”
金發雌蟲僵硬了一順,很快便放軟了身體向後讓雄蟲靠的更舒適一點,克萊德放輕聲音,認真道:“我倒不這麼覺得,其實他們都很尊敬您。”
蘭易斯來了興致,起身做到了克萊德對麵,憑實力在眼睛裡打出了一個大大的問號。
“我覺得他們都很尊敬您,因為你給了他們尊重。”克萊德說這句話時語氣很鄭重,眼睛裡閃著蘭易斯看不懂的光芒。
每一隻雌蟲都知道淪為雌奴後,如果被雄主拋棄等待他們的是什麼下場。
克萊德想著蘭易斯的所作所為,與初聽來改變世界可笑的理想(當然現在也可笑),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悄然觸及了雄蟲的內心一點。
不知道自己在克萊德眼裡加了十層濾鏡,蘭易斯若有所思,他的眼裡雌蟲和雄蟲沒什麼太大區彆,主要分為尊敬不尊敬他,對他有沒有沒用的。
“從來沒有蟲告訴我這些。”顯然,蘭易斯聽到這些很高興。好像是過去的作為獲得了認可,他難得想多說兩句:“其實最近我有考慮每天給他們多放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但現在我有些明白雌蟲的想法了。”
“創造價值就是我對他們最大的尊重。”蘭易斯欣賞地看著克萊德,金色的眸子裡仿佛有了一層微光,大老板開心地說:“我會經常來看看他們的。”
“……您開心就好。”濾鏡的破碎隻需要一瞬間,克萊德冷靜地想,果然還是一個壓榨雌蟲的大魔王而已。
恭喜文化社員工升級為除了007還喜提了老板日日監督的大冤種。
*
克萊德的濾鏡碎了,但蘭易斯的濾鏡還在。
剛剛找到蟲生知己的無時無刻不想著與自己發掘出的珍寶徹夜暢談,更新改變世界的規劃。
畢竟,一隻高階雄蟲生來順風順水的日子太無聊了,自詡脫離低級趣味的蘭易斯不得不為自己的蟲生找點挑戰,就是第一次的小目標定的有點大,磨蹭了三年才剛剛起步,但終於看到希望的曙光了。
克萊德老師,用過都說好,想徹夜長歎,想貼貼。
但是克萊德實在是太敬業了,蘭易斯暗搓搓地想著,明明說了你的主要任務是觀察我,蟲影呢?跟著大哥的時候不是一天都在家嗎?
哦,蟲影在文化社,蟲影在雌奴堆,蟲影在無數呐喊著克萊德老師幫幫的雌蟲堆裡。
這不對勁,蘭易斯想,這明明是我的雌蟲,他每天在我身邊的時間怎麼隻有六個小時了,我還得去文化社找他,這像話嗎?太不像話了!
是日,蘭易斯準備找克萊德好好談談,一定要讓他明白自己的主蟲是誰!
結果迎麵而來的就是克萊德老師專屬的自帶小星星的小天使笑容:“雄主,早安。”
“……”蘭易斯矜持地嗯了一聲,準備下樓吃,然後就看見早上消失已久的大哥布魯斯在罵罵咧咧吃早飯。
吃一句罵一句“阿普那隻不知好歹的死蟲子。”
他怎麼回來了。
蘭易斯下意識側頭看去,便見和自己吃了幾天早飯的克萊德已經很自然地跪倒小角落的雌奴堆裡去了。
蘭易斯的腳步頓了頓,若無其事的拉開餐椅,看著被雌奴伺候著的布魯斯,問:“怎麼回事?”
“還不是那個阿普!故意躲著老子!”布魯斯拍了拍桌子,“我找了他那麼多天,他就沒一天是個能看清臉的樣子,故意惡心老子。”
“那種傷,雌蟲養三天怎麼也好了,他倒好身上的傷一天比一天惡心。”
“……”饒是蘭易斯,也不禁為阿普上將點了跟蠟燭,他真情實意地勸道:“要不你等阿普中將傷好了再去看他吧,你再去幾天說不定阿普中將蟲屍都涼了。”
好家夥以雌蟲的恢複能力也架不住這麼天天高強度挨打啊,布魯斯再這麼看望下去,阿普中將是真不死也殘,死法程度都得上曆史書那種,這對科索斯雅家的名聲多不利啊。
布魯斯想了想不吭聲了,就是眼睛憤怒的冒火,餐具用的哢嚓響。
看得蘭易斯有些心煩,他不由得把目光移到了一直安靜跪在角落的克萊德身上,如往常一般溫順的垂下頭顱,背脊跪的筆直。
多日的朝夕相處,讓蘭易斯有些於習慣側頭就能看見雌蟲溫和清澈的眼眸,習慣偏頭就能讓臉頰蹭過柔軟的金色發絲,微微傾身就能正好倚靠在雌蟲的身上。
從來不委屈自己的銀發雌蟲眯了眯眼睛,目測了一下乾翻布魯斯需要多久,隨後愉快地想,這個家還是自己說的算的。
“克萊德,過來。”
金發雌蟲不解地抬起頭,見到他的雄主在高位處,似乎下了什麼決定一般,愉快地眯了眯眸子,有淺淺的陽光打在他的金色瞳孔中,形成細碎的光點,他說:
“以後,站在我身邊。”他想轉頭就能看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