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你尿褲子了嗎?(1 / 2)

妻心難測 Paradoxical 3916 字 2024-03-30

溫慎快被折磨瘋了,快速答一句不知後,換了一個話茬:“我下午要去撿柴,陳姑娘獨自在此,若聽到敲門聲萬不要開。”

“我能和你一起去嗎?”

走了一個頭疼的問題,來了一個更頭疼的問題,看她身上這上好的料子,哪裡是能出門乾活的樣子。

可月嫵才不管那麼多,她提出來了,就是必須要做到,並不是在與人商量。

“可以嗎?”她複問。

溫慎勸:“山路難行,當心將姑娘的衣裳刮壞了。”

“不會刮壞的,昨日我便是從林子中出來的。”她道,“還有,以後你叫我小嫵吧,我娘他們都是這般喚我的。”

溫慎哪兒敢用這樣親切的叫法,之彆彆扭扭又在小嫵後加了一個姑娘:“小嫵姑娘,山路難行,你還是謹慎考慮為好。”

月嫵當做沒聽見,跑進屋係上披風,又跑出來,徑直往院門口去:“走吧。”

溫慎實在無法,隻能背上一把砍刀,跟在她身後出門。

江陵城臨水而起,但氣候並不暖和,到了冬日裡最冷的時候,河裡的水會結上一層薄冰,隨意扔的小石子都砸不破。

月嫵的宅子在江陵郭縣郊外,而溫慎家離郊外還要遠一些,在郭縣下屬的村子裡,河水流不到這裡來,天氣也並沒有那樣冷,遠遠看去,還是能看見綠意的。

從他家院子出來,朝屋後走去,便是一片丘陵小山。山上樹林密布,隨後便能撿到上好的柴火。

溫慎先將地上能拾的柴火都收集起來,而後才拿下身後的砍刀,開始劈劈砍砍。

月嫵沒有刀,即便是有,她也不會用。她就跟在溫慎身後,撿一些被他落下的柴火,放到一起。

她平日裡沒乾過什麼活兒,僅僅是這一會兒便已出了身薄汗,伸手要去解披風。

溫慎恰好回頭,提醒一句:“這裡風大,當心著涼。”

月嫵才不在意,仍舊脫了披風,隨手搭在樹枝上,敷衍道:“不會著涼的,我身體可好了。”

沒了那披風,她果真覺得輕鬆許多,又能繼續撿柴了。

她嫌無聊,邊撿邊與一旁的人說話:“溫慎,你家裡為何隻有你一個人?”

溫慎手中的砍刀並未停,答道:“我父母早亡,家中隻有我一個。”

“原來是這樣。”月嫵點點頭,又問,“那你多大了,為何不娶妻?”

“在下年十九,家中貧寒,又尚未考取功名,不敢耽擱他人。”溫慎說得坦然。

月嫵也並未往心裡去,隨口又道:“那你喜歡什麼樣的女子?”

溫慎心口一緊,回眸去看,卻見樹下的那人正在擺弄石子,並不是十分在意的樣子。他鬆了口氣,道:“在下從未思考過此事。”

“噢...”月嫵舉起兩顆相似的石子,對著太陽認真研究起來,嘴上還在問話,“其實我覺得你人挺好的,應該會有很多姑娘喜歡你,從前我娘總跟我說天下男子十有八九都不是好人,但我絕得你應該是那十之一二。”

她說著,目光忽然從石子上挪開,笑著看他。

溫慎還以為她正在專心研究石子,看了她好久,這會兒眼神恰巧與她對上,難免尷尬,有些僵硬地轉過身去,不自在地繼續砍柴。

她沒發現,跟去他身旁,舉著石子給他看:“你看,這兩個石頭是不是很像?”

溫慎不敢看,盯著手中的砍刀,輕輕應了一聲。

“騙人,你都沒看。”月嫵有些生氣了。

溫慎不是愛說謊的人,頭一次說謊,心中有些羞愧,連忙與人道歉:“抱歉,是我沒看。”

月嫵本就沒生多大氣,見他還為這事兒道歉,忽然覺得他有趣極了,繼續興致衝衝攤開掌心的石頭給他看:“那你看,這兩塊石頭像不像。”

“像。”連紋理也是一樣的,他也沒見過這樣相似的小石頭。

“送給你。”月嫵握住石頭,反轉手掌,伸出去。

溫慎下意識攤開手掌,那顆帶著一點兒體溫的石頭落在了掌心,燙得他心尖微微發顫。

“你一顆,我一顆,我們以後就是最好的朋友啦。”月嫵將留下的那顆石子塞進腰間,轉身繼續撿柴。

可溫慎心裡卻亂極了,他很想問問這到底有沒有另外一層意思,但他不知該如何問出口。

才沒有另外的意思呢,月嫵就是覺得自己賴在這裡白吃白住,有點兒不好意思,又拿不出什麼貴重的物件來道謝,隻能撿了兩顆石頭權當心意。

另一頭的溫慎兀自站了會兒,壓住紛亂的思緒,也將石頭收起來,接著砍柴。

到了晚間,天逐漸黑起來,一陣陣的冷風從光禿的樹枝中掠過,發出呼呼的響聲,看著是又要下雪了。

“似乎是要下雪了,我們得快些回去。”溫慎提醒一句,拿起荊條將地上收集的柴捆好,咬著牙將柴火背上,往山下走去。

月嫵就跟在他身旁,聽著他粗重的呼吸,心中有些過意不去。

“溫慎,我幫你抱一些吧。”她說。

溫慎被壓得有些喘不過氣,臉都紅了,轉過頭看她,還衝她笑了一下:“不必,我能背下去。”